“昨日她來府上應徵時,我問了她幾個問題,她都答得誠懇,想來秉性純良。再加上她不俗的樣貌,放在玉兒旁邊,我放心!”溫老夫人喝了口茶,慢慢說道。
老嬤嬤想到白天跟林恩女說話時她的反應,不由問道:“不過,看她的反應,似乎還不清楚老太君招她入府的緣由。需要跟她說明嗎?”
“不必。”溫老夫人放下茶杯道:“若昨日說明瞭,她必定是不會入府為婢的。況且,以她的樣貌,想必這蘇州城裡,多的是想娶她的公子。既然她到如今都是清貧度日,想來也是十分潔身自好的,不然,她也不會為了負擔她娘親的藥材費,而賣與我溫家為婢了。”
老嬤嬤點點頭,又問道:“那萬一她日後知道了,不願意……”
“也無妨。俗話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該做的,我老婆子都已經做了,日後有無發展,那就看他們年輕人之間的緣分了。這種事,強求不得。”溫老夫人說完,揮了揮手,“我倦了,你退下吧!”
京城,萬花樓。
“溫陌玉,你下個月要回蘇州城了?”一向玩世不恭的永安郡王好奇問道。
“我昨日才收到家書,你今日就知道了?我都懷疑,你在我身邊安插了眼線。”溫陌玉放下酒杯,看了慕容不越一眼。
慕容不越嘿嘿一笑,有些尷尬道:“哪能啊!我這不是隨口瞎猜嘛!莫非,被我給猜對了?”
溫陌玉也懶得計較了,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都習慣了。反正慕容不越那小子也沒什麼壞心,只不過,就是太閑了點……
“這次沒法推脫了,我哥這次調任新職,就在老家蘇州,說什麼也得回去一趟了。”溫陌玉有些頭疼道。
他知道,老太君親筆書信讓他回去,可不單單只是為了大哥調任新職這事,肯定又要老調重彈了,唉……
“知道你心煩,兄弟這不就帶你出來散心了?看看這美女如雲的萬花樓,聽聽這溫柔似水的小曲兒,有什麼煩惱不能拋到九霄雲外的?”慕容不越閉著眼,一臉享受地靠在椅背上,如數家珍。
溫陌玉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還真不愧是京城有名的“紈絝子弟”永安郡王啊,人生除了享樂,就沒別的什麼追求了。
不知是突然想起什麼不得了的事,慕容不越沖著溫陌玉大聲嚷嚷道:“差點忘了正事了!”
溫陌玉慢悠悠喝了口酒,掃了眼極盡奢華的萬花樓,不以為然道:“你能有什麼正事?”
慕容不越有些氣急地拍了拍桌子,一臉認真道:“這次真有事兒!我哥說,過幾日便是一年一度的狩獵日,京城裡的王孫貴族都會去。我哥讓我準備準備,這次要帶我一起去,還讓我別給王府丟臉……你也知道,我哪會打獵啊!好兄弟,這回你得幫幫我!”
溫陌玉笑了,放下酒杯往椅背上一靠,反問道:“關我什麼事?”
“好兄弟,你別見死不救啊!大不了,你幫我這次,下個月你回蘇州,我跟你一起,順便幫你擋擋老太君專門為你準備的‘驚喜’?”慕容不越幾乎要發出哀嚎聲了。
“不需要,我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不過……”溫陌玉故意頓了頓,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你倒是說啊!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只要我慕容不越做得到,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慕容不越站起身,雙手撐在酒桌上,就差直接去揪溫陌玉的衣領了。
溫陌玉也不再賣關子了,直接提出了條件。
“過些日子,就是我師傅的生辰了,我還沒想好該送什麼禮物給他。前些日子,你們王府裡,不是剛從西域弄回了一批好馬?其中就有兩匹純種汗血寶馬,給我一匹,我就幫你。”
“好你個溫陌玉,上次就不該說漏嘴讓你知道!那可是我哥好不容易從西域弄回來的!一般的馬也就算了,汗血寶馬?要被我哥知道了,非得剝我一層皮!”慕容不越一屁股坐回凳子上,氣也洩了大半。
溫陌玉不急不緩輕敲了敲桌子,提醒道:“你哥這次讓你去狩獵,有沒有說,若你拔得頭籌,會給你什麼獎賞?”
慕容不越聞言,又來了精神,“你的意思是……讓我去討賞?找他要匹汗血寶馬?”
溫陌玉拿了塊點心,一臉無辜道:“我可什麼都沒說。”
慕容不越看溫陌玉那副老謀深算的樣子,就知道他是那個意思了!
話不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到時候也算不到他身上去。
要不是他才二十出頭,還真想叫他一句“老狐貍”!
“你在自言自語些什麼?考慮好了?”溫陌玉吃完糕點,心情不錯道。
慕容不越有求於人,只得忍氣吞聲道:“嗯,還能怎麼辦?只能去討賞了唄!”
溫陌玉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緩緩吐出兩個字,“成交!”
三日後,京城西郊千險山。
慕容炎涼騎在前幾日剛馴服的汗血寶馬上,往後掃了眼弟弟慕容不越,還有他身邊的溫陌玉。他對身邊的貼身侍衛吩咐道:“盯著點郡王,別讓他受傷。”
“是,王爺,小的明白!”慕容炎涼的貼身侍衛恭敬道。
一聲鑼響,聚集在千險山腳下的王孫貴族們,都像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生怕自己落於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