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生突然跑來,陳佳渡見狀把花束送給對方,這像是她的作風。
兩人抱在一起,不知說什麼悄悄話,接著攜手遠去,賀江於是也離開。
次年一月,他獨自去爬富士山,登上山頂躺下,第一片雪花落在眉心的時候,用相機拍下這張照,製作成明信片,再去富士山附近的神社掛許願牌,希望下次是和她一起來還願,掛在最高的樹枝上,讓神可以一眼看到,就當是施捨,不要拒絕他的請願。
時隔一年終於達成夙願,題字者帶著明信片漂洋過海回到朝思暮想之人的身邊,將這個不為人知的故事親口告訴她。
聽他說這些經歷,陳佳渡的心和肝都縮在一塊,好像碎掉,鑽進他懷裡,聲音哽咽道:“你回來怎麼不說一聲?叔叔很想你……”
賀江拍她的背安慰,聞到她頭頂淡淡的發香,很心安,“你就不可以想我嗎?”
“想你。”陳佳渡沒有迴避自己的心意,抬起水霧霧的眼睛望著他,“比任何人都想,想瘋了。”
兩人在一起抱了很久,陳佳渡決定推翻所有的旅行計劃,有件事必須提上首位。
“五月一的時候,我們去日本好不好?”
賀江正要答應下來,又聽她有點糾結地說:“那時候富士山是不是沒有雪了?”
“有的。”他扶她的腦袋抵在胸口,耳廓聽見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山頂還會有一圈薄薄的雪。”
“要是沒有的話……”
“要是沒有的話……”賀江很自然接她的話往下說,“我會想辦法為你製造一場雪。”
陳佳渡聽見奇異加快的心跳聲,但不是賀江的,是她自己的,越跳越快,她很心動他的回答,仰頭輕輕吻他滑動的喉結,與他耳鬢廝磨了一會,滿意地圈他的腰。
“還要一起去神社找你的許願牌。”
“好。”
“要寫一塊新的掛上去。”
“好。”
“要比你掛的還要高。”
“好。”
“……”
不管陳佳渡說什麼,他通通答應。
後來他們離開圖書館的時候並沒有帶上那本《情書》,賀江說要為她新買一本,這本依然靜靜待在這裡,希望後來借閱的讀者也能從字裡行間體會到脈脈情意,不斷延續下去。
兩人到附近的公園散步,陳佳渡買一份核桃仁喂松鼠,逛到河邊,她突發奇想,跟賀江玩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鈎,一人拿一根樹杈子,結果不出意外毫無收獲。
等時間差不多,他們要各自回歸到工作和學習中,比之初次約會結束,冷靜得多。
只不過賀江臨走的時候突然從車前方繞過來,看著她問:“你剛才為什麼不親我一下?”
“什麼?”她有點不解。
“告別吻。”
賀江提醒她,表情像個固執的小孩,不得到心愛的東西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陳佳渡笑著踮起腳尖,心軟乎乎的,捧住他的臉頰,獻上一個悠長悠長的,春天尾巴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