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刷手機的陳佳渡抬起頭,烏白的眸幹幹淨淨,簡短回他:“在等朋友。”
“哦——”男人拖著尾調長長地應著聲,油膩的勁兒聽得人要把中飯都吐出來。
方才陳佳渡低著頭,他沒看到正臉,眼下看得一清二楚,更確認是個極品,要是能約到,那剛才吃的癟也就不算什麼了。
男人如是想著,笑容更藏不住的猥瑣。
“那等會一起玩唄?我們這邊剛好缺幾個人呢。”
“不需要。”陳佳渡沉下臉又往後退了兩步,中間拉開的距離還可以再排三個人。
男人卻不依不饒地跟上前,不知道哪來的自信篤定她好欺負,像蒼蠅一樣賴在她耳邊嗡嗡作響,“欸,又不用你們出錢,我們全包,就一起玩玩都不行?”
“就是說啊,出來玩嘛,人多才熱鬧!”
“欸,對啊對啊……”
“跟我們打,讓讓你們到時候哈哈哈……”
前臺鬧出的動靜也引來附近幾張臺桌的注意,但也許是怕惹事,大家都只是遠遠地看著並無動作,男人見狀更加得寸進尺。
陳佳渡臉一砸,“我說了我在等人,你是聾還是聽不懂人話?要真缺人玩的話可以點陪練,價格表在上面就有。哦,還有,臺子開好了麻煩讓一下,好狗不擋道,我等很久了。”
急赤白臉被罵一頓,男人不怒反笑:“嘿,還挺來勁兒!我喜歡!!”
陳佳渡罵了句:“變態!”
男人隨即朝弟兄們使了個眼色,有人即刻會意,直直地撲上來就要捉她的手,幸好陳佳渡反應迅速退後躲開了,再欲退步,身後忽然貼近一道熱源,硬邦邦的觸感,那人伸過來捉她的手也被牢牢鉗制,再難動彈半分。
這個角度她像蜷在他懷裡,陳佳渡微微側目,視線上抬,不得不感嘆基因強大。賀江完美繼承了賀珅不威自怒的神態,一眼就能辨別血緣關系。
此刻他眉眼慍怒明顯,手腕強掙地向下一折,登時聽見一聲響亮的哀嚎,那人憋得滿臉通紅,身體也隨著向下,幾乎要跪到地上,還在強撐著。
“嘭!”
一聲巨響,小弟直接雙膝跪地,被重力踢得痠麻的膝蓋窩徹底失去知覺,面部表情好不豐富。
賀江一隻手鉗制小弟的手腕,另一隻手摸出手機解鎖撥打報警電話,條理清晰地描述著事情經過。
事情發生得很快,也就不過三分鐘,那夥狐群狗黨似乎被驚呆了,一時間竟然都沒有反應,目光紛紛看向站在最前面的男人,等待對方拿個主意。
直到賀江揮手甩開小弟,他像條灰溜溜的狗一樣伏倒在帶頭男人的腳底下,男人才終於有所動靜,往小弟腿上又踹了一腳。
單看對方抱著腿呲牙咧嘴的樣子,就知道這一腳的力氣絕對不小。
小弟東倒西歪下,前臺附近得以空出大片場地。
今天辦理的是個清秀瘦弱的姑娘,剛來上班沒兩天,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場景,現下手頭動作停了,只呆呆看著。腦中回憶起規培時經理千叮嚀萬囑咐交代他們要謹言慎行,尤其是這段時間,要是不小心得罪哪家的少爺小姐,姑且不談這份工作是不是還保得住,人是指定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如是想著,她不敢貿然出面,一邊聯系安保人員,一邊跟上面打報告。
與此同時,男人已經開始破口大罵:“沒用的東西,養你不如養條狗,三兩下就把你打趴了,廢物!”
小弟敢怒不敢言,只好默默忍下,又矮了兩腳,灰頭土臉地爬起來站在男人身邊。
賀江站在陳佳渡身前,冷冷地看著這一幕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