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的前一天晚上陳佳渡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突發奇想去坐火車。說走就走,她辦理了離店手續,拖著很大一個的行李箱,腳上還踩著酒店的一次性拖鞋,登上了一輛不知道哪裡下站的火車。巧合的是跟她同一節車廂的另外三名乘客都是亞洲女孩,雖然彼此素不相識,但身處異國他鄉,大家都非常融洽地聊到了一起。
她們並不知道俄羅斯火車車廂禁酒,有個穿得跟流浪漢的男人上前搭訕,邀請她們品嘗伏特加。
大家心情愉悅都喝了點,沒過半個小時就被聞著味兒摸索過來的乘警一窩端了。
乘警面色不善地掏出槍拍在桌上,和證件照擺在一塊,見她們都是外國人,便沒有嚴懲,只簡單口頭教育一二,流浪漢小哥就沒那麼好過了,被罵得那叫一個狗血淋頭。
圍觀的人群中有個正好精通俄羅斯語的新加坡人,主動擔起翻譯一角,給懵逼的眾人繪聲繪色解說道:“老子再看到你在火車上邀請外國妞喝酒就把你的屎都打出來!”
車廂內一時笑聲滿天飛,這一刻好像所有的煩惱都煙消雲散了,只剩下快樂。
旅行的美好時光總是無比短暫,眨眼間陳佳渡已坐上返航的飛機,於傍晚六點多回到杭城。
手機連上訊號,瞬間進來無數條訊息。
唐璐一下問她回來沒,一下問她到哪。
陳佳渡簡單回複後先去跟安淑芝那邊報平安,又跟寵物店確認了一下豆佶的狀態。
唐璐很快發來一個地址,說是剛吃完飯呢,預備轉戰ktv,直接到這個地址就行。
她回:「好。」
陳佳渡到門口隨便招了輛計程車,但是附近堵得水洩不通,光是開出去就花了大半個小時。
天已經徹底黑了,城市霓虹初上,夜生活正要開始。
在路上陳佳渡隨便擼了個淡妝,到的時候八點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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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包廂內清一水的年輕人正聊得熱火朝天,唐璐接了個電話急匆匆出門了。
門一關,有人立刻坐不住了,擠眉弄眼地說道:“不是,陳佳渡真的會來啊?”
坐在他左手邊的男生喝了一大口冰啤,沁涼的感覺冰上心頭,腦子有點沒反應過來:“你說陳什麼的?誰啊?”
“陳佳渡啊,唐璐閨蜜。”
“對啊,剛吃飯的時候你沒聽到人說?”
旁邊一個女生睨他:“咦,不是吧任響,陳佳渡你都不知道啊?這可是鼎鼎有名的大美女啊,我倒是想見見看到底有多漂亮。”
聽她這麼說任響好像有點子印象了。
“孟樾女朋友?”
“對對對,就那個。”
聚會主角不在,有個吊兒郎當的男生手裡拿著個話筒,踩在凳子上儼然一副始皇在世指點江山般的豪邁語氣:“也不知道孟樾那個書呆子踩的啥狗屎運,這都給他談到了!”
“懂不懂什麼叫傻人有傻福啊。”
“就是就是。”
“切,誰在乎啊。”
“你這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去你的葡萄酸!”
話音未落好巧不巧有人開門,幾人停下聊天,翹首以盼,見到來者是韓希舟,還有些許失望。
韓希舟剛才在外面把裡面的談話聲聽得一清二楚,沒搞清狀況:“說什麼葡萄呢?”
他走進來,一個女生沖他神秘地眨眼,說:“你待會兒就知道是什麼葡萄了。”
韓希舟笑笑,眉眼清雋,“想吃就點。”
女生一時看呆,臉上浮起兩抹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