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美國經濟發生震蕩,不涉及根基的一切問題都要靠後處理,尼古萊喜歡聽這些大洋彼岸傳來的訊息,粉飾太平的新聞背後是動蕩不安的政局和資本家。若是糧倉的看守防護沒有漏洞,老鼠又如何打洞謀利?魔術師又如何在危機中尋覓自由?
金色的眼眸注視著費奧多爾,等待他的回答。
“既然貝爾摩德都這樣說了,百利而無一害,叫條野採菊照做吧,不過最後記得把人交給他在橫濱的老朋友。”
從魔術師處得到放手照做的答複,條野採菊都能想象得出魔人說這話時蒼白的微笑的臉和慢條斯理的語氣。
不過細細想來,魔人給出的這個建議確實不錯,末廣鐵腸跟他是老相識了,條野採菊也知道他的秉性。這個死心眼的家夥不怎麼聰明,但身手高超,道德底線也很高,橫濱還有偵探社的人可以搭把手,把世良真純交到他手裡,不論日後軍警會跟公安還有fbi怎麼交涉,這少女的性命安全絕對無憂。
條野採菊找了個人叫他給世良真純下委託,然後拐到僻靜處後迷暈,打包,裝箱,給貝爾摩德驗貨,放到指定地點,全程規矩安分得都一點也不像貝爾摩德記憶中的格瑞那達了。
“那就這樣,我先走一步。”條野採菊笑著同貝爾摩德告別。
貝爾摩德躲在暗處,眼睜睜看著赤井秀一卸下身上的武器裝備,逐漸走近,她則有條不紊地用耳機安排狙擊手,威脅赤井秀一,留在裝有世良真純箱子附近的只是僱傭的一次性利用品,死了也不心疼,貝爾摩德打得就是這個主意。
然而正如條野採菊安安分分消失時她心中湧現出的不安一樣,這場報複不會就這樣簡單地結束,也不會這麼輕易就如了貝爾摩德的意思。
一個矯健的身影迅速躍出,眨眼之間,看守世良真純的人便發出的慘叫,與此同時,裝有世良真純的箱子也被一腳踹開去好幾米,狙擊槍射出的子彈擦過箱子的邊緣,冒出絲絲縷縷白煙。赤井秀一反應很快,他立刻沖上去抱起昏迷的世良真純拔腿就往安全地帶奔跑。
貝爾摩德用望遠鏡看過去,在她意料之外的不速之客穿著一身便服,有著寒梅一般冷冽的氣質,他從腰側取出配槍,朝著狙擊手的方向便是一槍。
用手槍去瞄準狙擊手,這對於尋常人來說是不可能實現的,然而貝爾摩德知道,這對於像琴酒赤井秀一這類這方面並非遙不可及,可能跟琴酒和赤井秀一齊名的人又哪裡是碌碌無名之輩!
貝爾摩德再凝神看去,陌生人的臉她不熟悉,但是眼角下的花瓣裝飾讓她迅速鎖定了一個人物的形容。曾經讓條野採菊失業後不得不尋找下家,來到黑衣組織的前軍警、現橫濱警官末廣鐵腸!
她就知道……跟太宰治一路貨色的條野採菊絕不可能這麼輕易就幫忙!
貝爾摩德當機立斷撤退,改換面容,走了別的路子迅速離開日本,叫慢了一步的公安和fbi只能吃她的摩托車尾氣。當然,為了擺脫不存在的第七機關,貝爾摩德不得不吐出些要緊的情報,這才離開了日本。
另一邊,條野採菊已經跟著他的新老闆費奧多爾一起來到了美國的土地。
“新的工作,新的開始,真叫人期待呢,老闆。”眯眯眼的白發青年笑道。
費奧多爾輕笑一聲,“也不算新的工作,還是你擅長的領域,條野,太宰那邊的聯系也不要斷了,不然即使隔著大西洋,他也會給你找不痛快的。”
“哈哈,放心吧,老闆,這點我是完全不會懷疑的,太宰的本事我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說起來,我想到我們一開始自稱是攝影師過去取材,尼古萊,你在日本有拍到好照片嗎?”
“有哦,一開始有拍到幾張不錯的,色彩搭配非常絢爛華麗,等到房間了我給你看我相機裡的照片。”
“希望在美國,我們也能拍到有意思的照片。我要選幾張做成明信片。”
“寄給太宰和澀澤他們?”
“當然,條野要寄嗎,可以寄給末廣警官哦。”
“這還是饒了我吧,幫我給世良小姐寄一張,表達一下我的歉意就好。要是寄給末廣警官,我估計日後就不得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