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萊哦了一聲,笑嘻嘻地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啦,條野再怎麼努力,也難逃這個島國潛規則的桎梏,除非朗姆再度犯下什麼不可磨滅的大錯,不然他不可能越過那家夥的。費佳你說,要不我去把他殺掉怎麼樣,這樣的話條野說不定可以趁機上位,或者那組織說不定也會更亂一亂,想一想不是就很有意思嗎?”
“我不反對你這麼做,這本來也是我的計劃之一,不過還要再等一等。”
“等什麼?”
“等一等事情的發酵,等長期根植在這片土地的朽木再不穩一點,等官方勢力躍躍欲試的時候,我們的機會就來臨了。比起讓它亂一亂,做抽走最後一塊積木的關鍵推手,不是更有趣嗎?”
條野採菊找上尼古萊幫忙的時候,尼古萊拒絕了他,並笑著將費奧多爾的說法拉了出來做擋箭牌。
“就是這樣,費佳說再等一等比較好哦。”
“但再等下去我都不知道還能分到多少蛋糕。波本那家夥已經行動起來了,他知道的情報和資金鏈跟廢了也沒什麼區別。”
銀發的青年笑吟吟地說道:“廢了也沒什麼要緊的吧,你真正看重的又不是這些。”
“到時候看那群家夥不可思議的表情,”尼古萊說到一半,忽然想起來這句話對條野採菊來說並不適用,沒什麼誠意地道歉,緊接著從善如流更改了話語,修正了措辭,“啊,忘了你看不見,聽那群家夥跌宕起伏的心音不是更有趣嗎?”
“你說的有道理。”條野採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既然你們這邊沒什麼想要的,那我再去問問太宰吧,看他有什麼想法。”
聽完條野採菊的話,尼古萊揮揮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來的白手帕。
“快去問問吧,不然就來不及了。畢竟像你這麼喜歡幸災樂禍的人不多了,比起虛無縹緲的樂趣,大家都喜歡落盡下石和乘人之危。”
“聽上去不像什麼好話。”
“我這可是在誇你。”
“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接受這份誇獎了。”
組織內部心思敏銳的人不少,在察覺到組織的不對勁時,蠢蠢欲動的人更是變多了起來。不過很快被琴酒所血腥鎮壓,但這樣的暴力鎮壓也只能維持一時,在臥底不斷往外傳送資料,不是臥底的投機者作壁上觀的情況下,組織的神秘性和威懾性就像從漏勺中流出的水一樣消失。
雖然還不知道組織boss的藏身之處,但警視廳和警察廳高層判斷已經時機成熟,決定行動。一方面現在確實是個好機會,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有不少對組織情況心知肚明的人,覺得現在打擊組織算是恰到好處,雖然傷筋動骨,但也不會徹底把根基刨掉,想要再重新恢複的話,以後若有人願意投資花費精力也不是什麼問題。不過若是重建的話,在他們的設想中組織大概就沒有暴力部門,而是隻剩下研究他們所需藥物的實驗室了。
於是在很多人的支援,期待和默許下,對烏鴉組織的打擊和抓捕開始了。
第一個被打擊針對的是琴酒,行動組總是首當其沖的,但琴酒不愧是琴酒,很快進行反擊,與沖在前線追蹤抓捕以至於擊殺他的赤井秀一你來我往。不過最後還是敗在後勤短缺,在與赤井秀一來了一場見血的搏鬥廝殺後被咬斷了喉嚨死去。
貝爾摩德見勢不妙,趁機躲藏,她不是朗姆,也不是琴酒,她是最懂得如何利己的神秘主義者。保全自己是這只狡猾的狐貍所精通的本事。
然而赤井秀一的存在仍讓她如鯁在喉,特別是當她見到隸屬於i6的世良瑪麗重新出現在打擊組織的戰鬥中時,心中的恨意達到了頂峰。
為什麼世良還活著?為什麼研究了那種藥物的人的姐妹還活在這個世界上,那藥物沒有讓她去死?
在這種心思的驅使下,她找上了同樣見勢不妙趁機躲藏的格瑞那達。在組織被猛烈地打擊時,格瑞那達正在迅速地攫取朗姆的利益,跟朗姆鬥得不亦樂乎,勢均力敵,有來有往,如果說組織有在被覆滅打散時猝不及防失去了不少利益的人,格瑞那達當屬其中。
閉著眼睛的白發青年很驚訝,他笑彎了眼。
“我還以為我以後都再也見不到你了,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露出她慣常的笑容,此時她也顧不得眼前這人其實是亞賽拉提拔起來的惡趣味的家夥了,畢竟可以選擇的人選不多。
“我有一個想法,你想聽聽嗎?或者也可以問問亞賽拉,看他感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