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估計忙得腳不沾地呢,跟山本集團的合作有太多需要她過目處理的東西了。”尼古萊笑著說。
“這種程度的震蕩,就看組織裡的投機者和臥底們能不能抓住機會了,不管立場如何,他們可都是冒險主義者,別說六成把握,有些事情哪怕只有一成的可能性,他們說不定都會去做。”
“也不知道真純妹妹在淺草玩得高不高興。”
“我猜應該還好,畢竟是你推薦的地方。”
“對我真有信心嘛,費佳~”
“我對你當然有信心了。”費奧多爾輕笑道。
世良真純去了淺草,但是貝爾摩德沒有。她人還在東京。
這是當然的,貝爾摩德還在處理山本集團的那些爛攤子,有好多專案合作都不是隻要他們兩個組織說停就可以停得下來的,還有其他投資人的存在。山本集團被整得焦頭爛額無暇顧及,這些事情自然就落在了貝爾摩德頭上。
她這段時間非常忙,還有好幾次拉了波本當男伴去宴會。貝爾摩德其實動過讓波本分擔她的工作的念頭,但是很快打消了。有些專案內容太過敏感,不適宜給波本看。
日常的時候面對波本的甜言蜜語,貝爾摩德心情愉快,有些事情就會從嘴邊滑出來被她告訴波本。但是這也是分情況的,貝爾摩德不傻,她是個相當敏銳聰明的女人。她分得清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貝爾摩德是在組織裡待了很久的女人,她可能會對天使心軟,可能會友人留手,但在可能事關她生死的事情上,這個女人一向不留任何把柄。
條野採菊沒打算從貝爾摩德身上找把柄,他只是去看了近期組織的情況。
財務、情報都是敏感的部門,但是隻是要了解一下組織的大概情況對於代號成員來說不是不被允許的,尤其是條野採菊,他看不見,只能由其他人念出來給他聽,這就更加確保了不會洩露其他秘密情報。
從賬面報告上來看,組織的執行十分穩定。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烏鴉是老牌組織了,即使資金稍有周轉不便的,也能從別的地方稍微借一點來用。
但是有些東西是隱形的、看不見的,這些無形的東西往往會對一個組織的執行産生很大的影響。比如名聲,比如盟友的待遇和合作的物件。組織存在已久,沒有被撼動的危險,但是挖牆腳的老鼠日積月累地挖下來,恐怕即使是組織也會面臨大廈將傾的危機吧。
條野採菊得到自己想要的訊息之後便離開了。
他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覺得自己可能得加大一點投誠力度了……既然備選新東家之一存心要搞老東家的話。說實話,他一直琢磨不透費奧多爾究竟是怎麼想的,他的腦子裡在想些什麼東西,有時候條野採菊覺得他顧及一些情誼而變得很軟弱,有時候又覺得他還是冷靜瘋狂得跟傳聞中的魔人一樣。
費奧多爾的大本營明明在俄羅斯那片廣闊的土地上,卻要跑到這個臨海的小島上來,雖然組織的金錢勢力和情報網路確實很誘人,但要讓一個外國人特意跑過來搞它……反正條野採菊覺得同等條件下他可以選更好更簡單的。
不過費奧多爾的心思他也不打算猜,像他這樣的人是猜不透的,他和太宰治是一樣的,有些行為外面的人看著自相矛盾,實際上他們自己心裡都有數,有些行為看著很理所當然,他們自己卻會猶豫反複。
條野採菊只需要確定自己怎麼做能獲得最大的利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