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格瑞那達啊,他最近在做什麼?”太宰治拖長音。
“應該是組織派的任務,他最近在銀座一帶出沒。”
“調查出來具體的任務了嗎?”
“還沒有,還在查。”
“那你要注意把握好距離哦,格瑞那達的敏銳程度可不是說說而已的。”
“我知道。”蘇格蘭收斂笑容,正色道。
……
一二三……街對面有三個人在盯著他。條野採菊想。
“看來你在被人盯著呢,條野,惹上誰了呀?”有什麼人走到他身側,語氣熟稔。這對於他來說也確實是個熟人。
條野採菊食指點點下巴,“好像是太宰那邊的吧,有一個之前幫太宰做過事,我記得的。所以沒做什麼過分的舉動之前,就讓他們這麼待著好了。”
條野採菊有時候會有點羨慕太宰治。
因為太宰治有很多勢力可以託底,這使得他行事可以比條野採菊肆無忌憚的多。
但是將心比心,要讓條野採菊跟太宰治調換位置的話,條野採菊不願意。因為他覺得太宰治受到的束縛太多了,那些無形的束縛對於太宰治來說可能樂在其中,但條野採菊選擇敬而遠之。條野採菊更喜歡同費奧多爾進行的、這種明確的利益交換。
不過就目前他探聽到的情況來看,魔人費奧多爾的精神狀態顯然也不怎麼正常。
“倒是你,你不在費佳身邊,跑到我這邊來?”條野採菊的語調上揚,帶了幾分微妙之意。
白發金眸的青年取下用作偽裝的鴨舌帽,露出明快的笑容。
“費佳叫我來跟你說事情,所以我就過來了。”
“然後又跟著來看我處理事情?我可聽說就在不久前,費佳被人綁架了,現在下落不明。”
“一個小時之前的事情傳得這麼快啊。”尼古萊不以為意。
“被山本茜的手下抓走也在費佳的算計之中嗎,為了世良真純?”條野採菊問。
“誰知道呢。”尼古萊聳了聳肩,不過條野採菊看不見。
“以身犯險,這不像費佳的作風,看來他的精神也不怎麼正常了,你說是不是被太宰給傳染了?”條野採菊用著像問尋常問題一樣的口吻問尼古萊。
“可能是他們兩個互相感染。”尼古萊露出冥思苦想的姿態有一會,然後回答道。
“你說得對。他們兩個人的世界我理解不了。”
某處。燈光昏暗的屋子裡。
費奧多爾打了個噴嚏。
他感覺是自己有點冷,倒是沒想到別處有人在唸著他這方面去。在暗地裡、明面上想叫他去死的人多了去了,如果每份怨念和恨意都要堆積到他身上,叫他體會到的話,費奧多爾還要不要活了?
可他現在還活著,活得好好的,那麼那些怨念和惡意自然不會像都市傳說裡描繪的那樣具象化,那樣沉重地將人壓垮。
臉色蒼白的黑發青年手腳都被束縛住,他的頭發濕答答的,順著重力滴落下水,劉海黏在額頭上,像陳年血漬一般沉重顏色的眼眸,還有那蒼白到沒有血色的臉,恍惚之間叫人以為在角落裡待著的不是人,而是什麼粘稠黑暗中誕生的水鬼。
山本茜眨了下眼,掙脫了水鬼的錯覺。他面前因為束縛而只能半蜷縮著的是他的俘虜,被綁起來的魔人d先生,而不是什麼都市傳說裡的惡魔幽魂。
“你調開自己的人手,故意露出破綻,就是為了被我抓住,然後找到我關押那小姑娘的地方嗎?沒想到你為了那小姑娘能犧牲這麼大,倒讓我驚訝了。”
費奧多爾微微一笑,“那請問茜少爺,她在哪裡呢。”
“就在你旁邊的房間裡,不過比你的待遇好,那小姑娘睡著了。”
哦,打了麻醉。費奧多爾瞭然。世良真純醒的時候一定會想辦法掙脫困境,山本茜估計受不了了,所以讓手下給她打了麻醉叫她昏睡過去。
“她是有點活潑的性格,讓茜少爺見笑了。”
“你這麼關心她啊,那看來死在一起對於你來說也是可以接受的咯?”
“不,我不會死,她也不會。”黑發青年臉上的微笑保持不變,像雕刻上去的角度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