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緊張不安到泫然欲泣,然後到纏綿悱惻,她不在的這幾分鐘裡,到底上演了什麼情感大戲?還有,你們這樣膩歪,就不怕引起別人的消化不良嗎?
吳嫂端著剛剛起鍋的一道炒臘肉和謝望月並排站著,哎喲,再這麼下去菜都涼了,還要不要吃啦?
不過很快,謝望舒就松開了姬寧,無他,眼角餘光掃過的時候,他看到了排排站著的兩人,憶起這是家裡,他可沒有免費上演恩愛戲碼的興趣。
吳嫂上菜的速度有如神助,很快就開飯了。
姬寧吃得很滿足,吃慣了城裡的一切,這些地道的風味菜勾起了她肚子裡的饞蟲。謝望舒三不五時的往她碗裡夾菜,看到她喜歡的就多夾一些,每一次她都會沖他笑,收到她毫不吝嗇的笑容,謝望舒也會回之一笑。
謝望月抱著碗,一邊憤憤的吃飯,一邊打量著他們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不一樣了,具體哪裡不一樣她說不上來,好像……他們之間突然有了一種難以言說的默契和愛意,不用大聲宣告我愛你、我喜歡你,卻在舉手投足之間,那種淡淡的眼波流轉和別人插不進的默契感,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之間的愛情。
她轉了轉眼珠,問謝望舒,“哥,你們剛才怎麼了?我看到寧姊姊哭了。”
姬寧被她這麼一說,想起剛才自已哭得悽慘就有點害羞,臉暗暗的紅了紅。
謝望舒拿著筷子的手一頓,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埋頭苦吃的姬寧,“問你寧姊姊。”
被點名了,姬寧呵呵幹笑,“沒什麼,沒什麼。”
謝望月臉上的好奇一覽無遺,謝望舒解釋道:“好了,也沒什麼,只不過你有了個挺有錢的嫂子。”
這是哪跟哪啊?謝望月覺得自己和哥哥思考不在一個次元,直接轉頭向姬寧發射求知的訊息。
姬寧招架不住,只能向謝望舒尋求幫助。到最後,還是謝望舒三言兩語的幫她解釋了一下,末了,囑咐她,“知道就行了,不要到處說。”
這是質疑她的人品?醫月覺得自己被侮辱了,“我是那種人嗎?我是那種到宣言的大嘴巴嗎,啊?”
謝望舒知道她的脾氣,斬釘截鐵道:“當然不是。”
“哼。”謝望月腦袋一甩,然後嚥了咽口水,“寧姊姊,你真的好有錢呀。”
這個……姬寧抱碗深思,她還真沒覺得。
有些事一旦有了開始,後續就變得水到渠成。
回去的路上,姬寧給謝望舒講她以前的事,小時候的驕縱霸道、爸爸離開時的茫然無助,到n城上大學的堅持,原來以為艱難痛苦的回憶,在謝望舒的面前就變得容易說出了。
謝望舒很享受現在的感覺,她願意把過去攤在他面前,代表她對他的信任。
不過他很快抓到了關鍵字,左打方向盤,不動聲色的問:“你和秦述從小就認識?”
姬寧點頭,“是啊。”想了想,又笑,“你不知道,我爸爸的字寫得特別好,秦述第一次跟我爸爸學寫字的時候,我才和他差不多大。我第一眼看見他,就覺得這小孩長得真好看,比我都好看,真討厭。”
他也覺得很討厭,“然後呢?”
“然後啊,我媽媽工作忙,爸爸一直陪著我。那時候我對我爸爸的佔有慾特別強,又被寵得不得了。看見秦述,就覺得爸爸被分走了,一點都不喜歡他,就明裡暗裡的欺負他,後來有一次被我爸爸發現了,狠狠的罵了我一頓。我爸爸多疼我啊,從小連句重話都沒有,這回卻因為秦述而被罵,我委屈的哭了一夜,不過後來也就不再那麼小氣了,和秦述的關系就漸漸好起來。”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眼底有著明顯的追憶和懷念,謝望舒敏銳的發現,後面的事情或許有什麼偏差,果然——
“我們倒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上學放學都是一起,跟連體嬰似的。後來突然之間就淡了,中間隔了很長時間,一直等到我從美國回來之後才又逐漸有了聯絡。只不過,我們倆都有意避過當年那些疏離,相識多年,再加上刻意經營,和當年比起來沒有什麼兩樣。”
中間發生了什麼,就連姬寧自己都不明白,只不過過去了就當是過去了,沒必要追根究底,省得傷了感情。
謝望舒得到了滿意的答覆,對於秦述的那點敵意也逐漸消退,不過什麼青梅竹馬還是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