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說,你不喜歡寧姊姊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
謝望月理直氣壯,“就是春節前啊,我問你要不要讓寧姊姊做你的女朋友,你不是沒答應嘛!”
謝望舒止住上樓的步伐,“小月,我想你的記憶力有些問題,當時我只是讓你問姬寧,現在她同意了,正好,我有了女朋友,你有了嫂嫂,彼此都歡喜。”
姬寧銷假上班,順帶把從武當山帶回來的禮物分給大家,雖然不貴重,好歹是份心意,大家也就笑納了。
包可愛抱著最貴重的一份,磨了磨牙,抱怨道:“姬寧我告訴你,要不是看在禮物的分上,我非把你大卸八塊了不可。”她的這份怨念可以追溯到不久之前嘉禾的那場約會,最後以姬寧的爽約而告終。
不過幾天的時間,那天的事再回憶起來就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姬寧理虧,賠笑道:“咱們家可愛最可愛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這回?”
包可愛大方點點頭,“那你下個星期陪我逛街。”
“好。”
“午飯你請?”
“我請!”
“成交!”包可愛拍下桌子,一錘定音,轉而施施然的回到座位。
姬寧失笑,隨即埋頭工作,一連幾天休假,工作積攢了不少,她有很多要處理的事。
一上午無聲無息的過去,姬寧抬頭的時候已經是午休的時間,同事三三兩兩的出去吃飯,她揉了揉痠痛的肩膀,和包可愛下樓吃飯。
午飯吃魚香肉絲蓋飯,今天的魚香肉絲有些鹹,姬寧拎了杯子去茶水間倒水,剛出茶水間的門,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她手忙腳亂的一手拎著杯子,一手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熒幕上面謝望舒的名字跳得愉悅,“喂?”
古人雲,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明明只有一夜未見,她卻已開始想念他。
電話那一頭,窗外陽光正好,柳綠枝梢,謝望舒站在寬大的落地窗前,凝視著窗外的景色,心頭微軟,“姬寧?”
姬寧往安全門的方向走,“嗯?”
她一手拿著杯子,把手機夾在耳朵和肩頭之間,空出一隻打手開安全門,發出沉重的吱呀一聲。
聲音傳到謝望舒的耳朵裡,他微皺眉宇,“你在哪兒?”
姬寧關了門,緩口氣,重新握住手機,“唔,我在安全梯這裡呢,剛剛開門了,聲音有些大。”
樓梯處的空曠將她的聲音放大,回蕩在安靜的環境中,越發清晰。
謝望舒隱約猜到她想和自己多聊一會的想法,“今天上班怎麼樣?”
怎麼樣?自然是很好。姬寧乖巧得很,把早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謝望舒,末了,對於和包可愛簽訂的不平等條約有些苦惱,直言自己屈於包可愛的淫威,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她嘴上抱怨,聲音裡卻滿是輕松,甚至帶著愉悅,聲音輕緩,帶著軟糯,留在耳朵裡癢癢的。謝望舒想像著她在那頭的模樣,溫潤的臉上帶著恬淡的笑意,恨不得現在就出現在她面前。
謝望月自有記憶以來,哥哥謝望舒就是她的全部。
爸爸媽媽去世得早,其餘謝家人在看到她的時候,除了報以憐憫和同情,沒有其他。
她身體不好,小時候以為這個世界只有一種顏色,醫院的白色,悽慘冷清,沒有生機,和她的心髒一樣。
哥哥對她很好,會給她講故事,會推著她去看外邊的色彩,會陪著她一起畫畫、看書。
那時候她想著,如果有一個很好很好的女孩,能夠在她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好好地陪在哥哥的身邊,那該有多好。
再後來身體好了,這個想法越發清晰,總覺得哥哥被自己耽誤了那麼久,該和這世界上所有的男人一樣,有一段屬於自己的緣分,愛上一個喜歡的女子,成家立業,白頭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