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大門需要密碼,謝望舒進不去,看見姬寧還站在那裡,長指在保全密碼鎖上點了點,“密碼。”
“哦!”她在他那“站在那裡幹什麼,怎麼還不過來”的目光中走過去,一下一下按密碼。
兩人進了電梯,姬寧按下十樓按鍵,往後退了一步,看著樓層攀升。明亮的電梯裡,她清晰的看清他的身影,映在金屬電梯門上,臉上的溫度似乎又有些升高。
進了門,姬寧彎下身把拖鞋遞給他,一雙白色的男式拖鞋,上次秦述來的時候因為穿了女式拖鞋在她耳邊嘮叨了好幾天。她後來想了想,再去超市的時候就買了一雙放著,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謝望舒換上拖鞋,低頭的瞬間,眼底飛快閃過一絲陰霾,轉瞬即逝。
姬寧平時還算愛幹淨,屋子裡收拾得十分整齊,唯一不整齊的大概就是客廳的桌子上散落的幾本書和幾支筆。她指著洗手間的方向對謝望舒說:“洗手間在裡邊,你進去把衣服換下來,我家裡沒有男人的衣服,烘幹前你就披著浴巾湊合一下吧。”
謝望舒不置可否。
等他進了洗手間,關了門,姬寧猛地把自己埋在沙發的抱枕裡,低低的咆哮了兩聲。直起身來,臉上酡紅一片,扔在一邊的抱枕上阿貍笑彎了一雙眼睛。
她伸出手,揠了揠阿貍凸起的小鼻子,“笑什麼啊笑,哼!”
可惜阿貍不回答,依舊挺著小鼻子笑得天真無邪。
進到洗手間的謝望舒入目只見各色的用品擺放得整整齊齊,空氣中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是她身上的味道。視線劃過架子上的瓶瓶罐罐,停在洗發精上眨著大眼睛的卡通少女身上,唇角勾起一絲淺淺的笑意。
謝望舒的動作很快,姬寧才把桌子上散落的書放到書架上、幾支筆扔進筆筒裡,他已經上身披了浴巾出來,行走之間甚至能看到他身上的肌膚。
明明都是十一月的天了,屋裡怎麼還是那麼熱?
“你先坐,我去看下衣服。”她飛速地說完,沖進洗手間。
他的襯衫掛在洗手臺旁邊的衣架上,深深的黑色,她拿起來,觸手軟滑,手感很好。她聽謝望月說過,他的很多衣服都是訂制的,這一件也不知是哪家的高階訂制。
她從洗手間探出頭來,長發順勢垂在一邊,“謝望舒,你這衣服能手洗嗎?”她剛剛想起來許多高階訂制的衣服是不能隨便洗的。
謝望舒坐在沙發上,他身側兩邊兩個阿貍抱枕笑咪咪,膝頭攤開了一本書,應該是她之前隨手扔在沙發上的。聽見她的聲音,他抬起頭來,金褐色的眼睛在燈光之下眼波流轉,如星夜下的碧波湖,“可以。”
她點點頭,“哦。”收回身子。
把衣服泡進盆子裡,深藍色的洗衣液在水中很快成了乳色泡沬,她一點點揉搓幹淨,撈出來烘幹,n城空氣濕潮,烘幹機是居家生活必備品。
她把襯衫遞到他手上,“家裡沒有熨鬥,你先湊合著穿吧。”
他伸手,“謝謝。”
披在身上的浴巾滑落些許,肌肉分明的胳膊盡收眼底,姬寧看著他的背影,難道這就是傅說中的脫衣有肉,穿衣顯瘦?
謝望舒是天生的衣架子,尤其是這一身黑,恰到好處的烘托了他精瘦的身材,從洗手間走到客廳的短短幾步路,被他走得像有一種萬丈光芒的星光大道的感覺。
等謝望舒穿好衣服出來,姬寧倒了水遞給他,白色的瓷杯印著翩千的舞蹈小人,這杯子是一對的,不過她只用其中的一個,剩下的一個就用來招待客人了。
謝望舒接過水,低頭輕啜了幾口,劉海垂下,遮住了視線,他深陷在沙發裡,有一種難言的慵懶。
他喝完水,把杯子放在兩手之間,細細的摩挲上面細膩的釉質,問姬寧,“怎麼想到要去酒吧的?”
姬寧撇撇嘴,“還不是包可愛啦!”她迎著他的目光,一五一十將來龍去脈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