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錚並沒有受場上形勢的影響,連面色都沒變:“人我不會放,關鍵時刻還要拿你兒子擋槍子。喂,你槍法準嗎?”
吳龍濤氣得手都抖了,謝韻心說你要是能氣得半身不遂我還佩服你呢,光抖有什麼用,手裡的東西怎麼不往地上掉?
謝韻被顧錚摟在懷裡背對他們,還套了個臉罩,因為有繩子綁著,她一直佝僂著身子,那小子也不胖,很能迷惑人。紀興輝先入為主,從來沒懷疑他兒子不是他兒子。
顧錚擔心時間拖得長了,容易穿幫,那就真不好辦了。謝韻知道顧錚袖子裡事先藏了把匕首,心裡倒不是很擔心,雖然對方很危險,但就是對男友蜜汁自信,也可能因為事前他們兩人已經對過針對突發事件的行動方案。
顧錚開口了:“那就別耽誤時間了,你的人都在外面我也跑不了,我答應跟你走,不過回去之前你兒子我是不會放的。”
紀興輝狐疑地看向顧錚,你能這麼配合,會不會有貓膩?但這麼僵持也不是個事,誰讓己方那麼多人還沒從對方手裡把人搶到,雙方都不可能讓步,只能先回去,好在路不是很遠,他們人多手裡還有東西。
紀興輝跟吳龍濤點了點頭,不甘地看向挾持他兒子的顧錚,等回自己的地盤,有你好果子吃。還有那個姓謝的丫頭,沒了這個男的,你還有什麼依靠?
紀興輝在前,吳龍濤跟顧錚幾乎保持平行,中間隔了一段距離,院子裡還好說,但大門統共就那麼寬,到底誰先出去,正在稍微猶豫間,說時遲那時快,顧錚出手了,手裡的匕首飛向吳龍濤的手腕,他的準頭可是吳龍濤不能比的,尖銳的刀刃插進肉裡,吳龍濤疼得立馬捶了手,手裡的東西掉在地上。
紀興輝眼睜睜看見他兒子迅速撿起了槍,只來得及高興,都忘了想他兒子怎麼能輕易掙開繩子,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消散,就見兒子把頭罩一摘,露出來的臉明明是個女孩的樣子,恍然大悟,開始時還納悶謝家那女孩怎麼今晚沒在,感情這一晚上他都被耍了。
一時有些混亂,吳龍濤還算有點義氣,忍著手疼,撞向謝韻跟顧錚,對著紀興輝大喊:“趕緊走,別管我。”
紀興輝識時務,立即領著那幫人撒開退迅速跑遠。
顧錚並沒有追,今晚的目的其實已經達到,他們擺了這個局,就是想試試紀興輝是不是那個幕後之人。
報仇要用陽謀,而不是黑燈瞎火的給人來一下子,雖然痛快了,但這樣跟他們要對付的人有什麼兩樣?即便心裡再恨,做事也要守法。他要讓那個人眼睜睜看著自己多年的辛苦積累一夕間灰飛煙滅。至於下一步怎麼做?不是有個現成的夠義氣的“好漢”嗎?
看著被打翻在地,捂著血糊糊的手腕子,哼哼直叫的吳龍濤,顧錚沒好氣地拆穿:“行了,血都不往外冒了,破了點皮而已,特意往你骨頭那塊使的力,要是割了動脈讓你血流光,我們找誰給我們交代情況。”
謝韻最看不上這種渾水摸魚的壞蛋,踢了他一腳:“留點力氣吧,趕緊閉嘴。”
吳龍濤到現在還有點懵,他們怎麼被騙了呢?明明聽到的就是中華的聲音,那種變聲期沒變好的公鴨嗓子,怎麼這會就變成清脆的女生了,真是見了鬼了,今晚栽了也是活該,都怪敵人太狡猾。
這院子不能繼續待著了,鬧得動靜有點大,保不準能招來其他人。顧錚將現場收拾一下,把謝韻剛剛罩腦袋的布袋給吳龍濤的手罩住,省得剛收拾好的地方,再留下點什麼。
照搬上午的做法,把吳龍濤綁在後座,只不過他的噸位太大,浪廢了好幾條大麻袋,顧錚騎車往謝韻家附近的那個大公園騎去。
公園面積特別大,以前是皇家園林,裡面樹木很多,大晚上的想在裡面幹點壞事輕易不會被人發現,公園外面有圍牆,兩人這些天各種牆都爬了個遍,這種是最沒難度的,選了公園東門人最少的地方,先把“貨”給卸進去,顧錚往裡一甩,謝韻都替吳龍濤疼得慌,這種疼痛不亞於被戳手腕子,她都聽到吳龍濤忍不住發出的悶哼。
兩人進去後,放輕腳步,找了個樹最密的地方,顧錚把肩上的麻袋放到地上,開啟麻袋口,堵嘴的布被冰涼的東西取代,吳龍濤整個人有點迷糊,長這麼大從來沒遭這樣的罪,先是在腳踏車後座咣當的頭暈,又被人從高處甩下,沒摔個腦震蕩算他運氣好,這會剛著地不等反應過來嘴裡就插了把匕首。
頭上男人聲音不大但讓吳龍濤渾身忍不住害怕。“想要叫,刀就從你脖子後面出來,反正這地大,埋在這裡算是你的榮譽。想好了配合我就點頭,幅度小點,我這匕首剛剛你領略了,別動作太大不小心成豁嘴子了。”
吳龍濤乖乖配合,慢慢點了下頭,顧錚將匕首從他嘴裡□□。
“開始吧,把關於紀興輝的事情統統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