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慧珍早晨受了打擊,很快又振作起來,今天還跟著一起上山。謝韻看到她還是有些氣不順,要不怎麼說這女人心思深,才被人拒絕,這面上可一點看不出來,不知道她這是不是心裡沒怎麼在乎,還是想廣撒網多釣點男人,被其中一個拒絕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希望你是個懂得適可而止的人。
孫曉月走在前面,都上山這麼多天了,還看啥啥稀奇,看到只松鼠都夠她嘰哇亂叫一陣。謝韻也不管她,她們都有從村裡人那淘來的驅蛇粉,也不怕蛇出洞,隨她在前面跑。
剩下她們三個走在後頭,趙慧珍問謝韻:“住你家旁邊那些人是不是下來有幾年了?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可能平.反,我爸跟我說現在還是有一些人能查明情況回到原來工作崗位。”
又在旁敲側擊,最煩話裡有話的人,我是真知道,但就不告訴你。
李蘭這些天話又多了些,不等謝韻回答先開口說:“我爸他們廠長當初被帶走調查,也是在一個地方勞動了三年,最後查清情況又官複原職,所以他們將來也許真有回去的一天。”
謝韻可不想給趙慧珍希望:“你們說的那些畢竟都是極少數的幸運兒,大部分人都看不到希望,說悲觀點,條件惡劣的那些可能都沒命等到那個時候。遠的不說,我都沒指望我什麼時候能摘掉帽子,能跟你們一樣,哪怕不被區別對待也行。”
說得那兩人面上也沉重不少。
松蘑一般生長在面向西南的半山腰,前兩天幾人採蘑菇的地方基本都採幹淨了,今天她們又換了個山頭,午飯也是提前帶好在山裡解決的。因為蘑菇有點多,幾個人今天回去的時間比平時晚一些,著急趕路,走的快,好巧不巧,都快要走到近山處了,趙慧珍一時沒注意,竟然沒看見警示,踩倒村裡人設的陷阱。
陷阱因為專門逮小動物,挖得不深,但是裡面安了個比夾耗子的夾子還要大的機關,合上的機關把趙慧珍穿單鞋的腳都給夾出血了。
趙慧珍疼得眼淚都止不住,在謝韻的幫助下好不容易把夾子從腳上卸了下來。自然不能正常走路,其餘三個人輪流攙扶她慢慢往前挪。
顧錚幹完活回來,看謝韻的房門還是關著的,平常這個時間小丫頭應該出山才對。顧錚有些不放心,放下工具按照她常走的路線去迎迎她。
往前走了不算太遠,看到謝韻跟其他三個姑娘,原來是早晨那個女人受傷了,看樣子是掉陷阱裡了。要不怎麼說她腦袋不好使,村裡人一般設陷阱都在旁邊做了提醒,別人都能注意,偏她能往上面採。
看到顧錚,謝韻知道他不放心來找她。孫曉月對顧錚有印象,知道他是謝韻的鄰居,現在也沒有別人,如果靠她們這麼慢騰騰地往前挪,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宿舍,要不讓這個人幫幫忙?
孫曉月張嘴請求:“這位同志,我們的朋友腳受傷挺重走路很疼,你能不能幫忙把她背下山?”
趙慧珍雖然沒有開口,但是眼含哀求也有那個意思。
顧錚看到謝韻沒事放下心。冷冷打量了趙慧珍一眼,開口吐了三個字:“死不了。”扔下話往旁邊走遠。
走了竟然走了?這拒絕得好無情,孫曉月跟李蘭都懵了,更不用說趙慧珍了。謝韻覺得如果此刻趙慧珍的心在流血的話,那出血量估計得是百毫升起步,比腳上流的那點要多多了。
看趙慧珍委屈得好像眼圈都紅了,謝韻想她今天兩次被拒,如果還沒把心裡那點小火苗掐滅,就該懷疑這人有受虐傾向了。
謝韻回去用曬幹的松蘑獎勵顧錚一頓松蘑燉小野雞,算你識相,你要敢揹她,就斷你口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