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村西小屋裡的溫馨不同,有個人抬頭望向圓圓的冷月,想起三個月前那個月圓之夜。懊惱自己操之過急,鬼使神差那天晚上要進她的家探一探,一無所獲不說,還被她認出來。可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出事至今就當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發糧那天自己偷偷觀察過她,她僅僅掃了自己一眼,視線就轉到別人身上去了。不應該的,她小小年紀城府竟然這麼深?她打算做什麼?自己下一步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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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謝韻就被顧錚拍窗給叫醒。看她睡眼朦朧的樣子,冷聲道:“你是想讓我教你洗臉刷牙?”
謝韻有個不妙的感覺,冷麵教官要附身了。
認真做了準備動作,謝韻被顧錚帶著翻了2個山頭,跑了4公裡越野。就這樣還被唸叨:“我們在部隊一般都10公裡起,你才跑這麼短就喘得比黑子還厲害。”
謝韻心說,算了,自己很長時間內的參照物都得是黑子,習慣就好。看來自己平時在空間的訓練都太小打小鬧了,才跑了這麼會腿就軟得跟面條似的,還是對自己太仁慈了。
跑了一圈回來,顧錚說早晨的訓練就先告一段落。
還有?顧教官你真不用這麼著急付飯錢。
過了十五基本年也過完了,大家恢複了一天兩頓飯的模式。為了報複顧教官的冷酷,謝韻讓他剝蝦皮。過年的肉省著吃還剩一塊,謝韻包了鮮蝦肉大餛飩,一個餛飩裡一個大蝦仁,煮完還有點遺憾,缺了香菜跟蛋皮,想到顧錚的食量,謝韻又熱了幾個饅頭。
吃完收拾好,謝韻問顧教官:“顧錚,你在部隊是幹什麼的?”
顧錚沒回答只看了她一眼。
“不能說?那你會不會偵查技術?”
顧錚還是隻看了她一眼。
“意思是這還用問?”謝韻猜。
“顧錚你知不知道,我最近除了在學的英語,還自學領會了一套交流方式。”謝韻神神在在。
“是什麼?”顧錚終於開口。
“就是針對某個木頭人面部的微表情識別。”
謝韻捂著被敲的額頭,瞪他。哼!多說句話能死人啊!
玩笑歸玩笑,謝韻把自己先前的想法跟顧錚透露了一下:“我聽到了一些有關大隊於會計的小道訊息。他想讓他家老二娶我當媳婦,我不同意他就老針對我,去年一年都沒讓我好過,所以我想趁著還沒開工,找點他的把柄,省得今年我再被他整,你能不能幫幫我?”
顧錚認真起來:“你怎麼不早說,把我給你做的模型拿出來。”
“你指給我看,他家是那個房子?”顧錚指著模型問。
“在這裡,旁邊是他弟弟家,我還有一個懷疑物件跟他有關,我聽到的訊息是他跟這家的女兒有些不清不楚的,這個女的家住在這裡。”謝韻又把馬歪嘴子家的位置指出來。
“我那天去村口接你,在大隊的後山趟了條路線出來,等明天一早我帶你過去,到他家後面的山頭,找個觀測點。”
顧錚考慮了一下又開口道:“光靠我們的觀察可能是最笨的辦法,費時間不說,還不一定能有發現。你在村裡最好找個眼線,有什麼訊息能隨時告訴你。”
“小孩子行不行?”謝韻問。
“你到底愛不愛玩爬犁?”顧錚是什麼人,一下想到她前些天不著家,跟一群小孩混了好幾天。
“我喜歡小孩,不喜歡跟小孩玩。”謝韻嘿嘿笑。
顧錚手又有點癢了:“小孩子其實也不錯,找個機靈點的,離這兩家近的。”
下午,謝韻站在大胖回家的必經之路上,順利堵到拎著她給的扒犁往家走的大胖。小孩雖然叫大胖,肉都長臉上了,身上還是瘦瘦的。看到謝韻噌噌噌沖到她跟前:“三丫姐,你都好幾天沒找我們玩了。”
謝韻摸摸他的頭,從兜裡掏出幾塊花生酥塞給他:“我玩兩天就夠了,還要幹活。”
大胖看到花生酥眼睛都亮了,過年家裡買的糖都被親戚家小孩串門來吃光了,三丫姐姐真是個大好人。
大好人三丫姐姐笑得像狼外婆:“大胖,姐姐想請你幫個忙。”
“姐姐,你說,是不是讓我幫你養狗?絕對沒問題。”大胖還以為謝韻又要將黑子寄養在他家。
“不是的,是這樣,我有次聽到馬歪嘴子在背後說我壞話,說要好好整整我,我倒是不怕她,但是也要提前提防。你家住在她家隔壁,而且你家地勢高,她家人出入你家最清楚。我想讓你幫我盯著她家,看他們平時都什麼時候出門,大胖你能幫我嗎?”謝韻滿眼期待地看著大胖。
小孩都愛當小兵張嘎,尤其還有人賦予信任的時候。大胖立即答應:“原來是這件事啊,沒問題保證完成任務。三丫姐我跟你說,我媽和我奶她們也可煩馬歪嘴子一家了。她家除了那個最小的閨女,其他的都不是好人。我奶一直說,我家去年丟的那隻大公雞就是被他們家偷去殺了吃肉。我奶去她家問,她還死活不承認,非說我奶誣陷她,要我們家再賠她只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