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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宮中,宋允棠被範馳海帶著徑直前往毓慶宮。
毓慶宮,歷來是未來儲君居住之所,自從大皇子病好之後,皇帝便將他安排到了這裡,也不似從前那般事事護著,慢慢放手讓他自己應對宮中的爾虞我詐。
雖還未封太子。
其用心,不言而喻。
以至於近一年時間,宮中妃嬪們動作頻頻。
皇帝雖沒有對大皇子施過援手,但對他身邊發生的事,卻是一清二楚。
宋允棠來到毓慶宮,剛進宮門,便聽見正殿方向傳來一兩聲咳嗽。
她眉頭一挑。
不該啊。
大皇子的舊疾明明已經得到了控制,身體也比從前強壯了不少,怎麼又開始咳嗽了?
難道是最近念書辛苦,沒有好生調養身體?
還是最近晝夜溫差大,感染了風寒?
範馳海朝著正殿的方向躬身行禮。
“大皇子,奴才奉陛下之命,召樂安縣主前來宮中給您請脈。”
殿內傳來厲析安虛弱的聲音。
“我的身子不要緊,姨母如今身體不便,還是不要過了病氣才是,宮中有太醫診治,範公公先將姨母送回去吧,事後本皇子自會與父皇陳情。”
自從湯府收宋允棠為義女,厲析安便改口以姨母稱呼她。
顯得親切一些。
“哎喲,我的大皇子誒。”
範馳海面上犯難。
“陛下特意下令讓奴才將樂安縣主請進宮來給您治病,眼下縣主還未給您診治,奴才怎敢將她送回去啊?”
宋允棠聽罷,也上前一步。
“我人都來了,大皇子還是讓我瞧瞧吧。”
否則就這麼打道回府,她也放心不下。
小片刻的功夫,殿門被誼先推開,厲析安裹著厚重的披風從殿內走了出來。
少年面色蒼白,嘴唇也無血色。
他一隻手扶著門,另一隻手時不時抬起來掩嘴咳嗽兩聲,好似下一刻就要倒下去一般。
“我不過是偶感風寒,宮中有太醫診治,倒也沒什麼大毛病,姨母現在的身體出不得差錯,還是不要在毓慶宮多逗留了。”
宋允棠望著他,神色柔和。
“不礙事,回頭我熬一副預防風寒的湯藥喝下也就是了,你病的這樣嚴重,今日我若不給你診個脈再走,哪怕回去了我也會心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