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君堯點頭,又跟宋允棠說了兩句話,便叫範馳海送她離開了。
待範馳海回到禦書房,厲君堯望向他。
“你說,朕該將這位樂安縣主,放在什麼樣的位子上?”
範馳海躬身行禮。
“奴才不懂陛下的意思。”
厲君堯指尖輕輕敲著桌面,眼底閃過沉思。
“她若還未嫁人生子,朕倒是好安置她,可如今她已為人妻,為人母,倒是叫朕為難了。”
範馳海心底一驚,抬頭望向他。
“陛下,如今徐大人夫婦,一個為陛下智囊,一個為陛下提供錢財和糧食,只要陛下能籠絡住這二位,豈不是也能為您所用?”
厲君堯搖頭。
“永遠不要去考驗人性,人一旦有了權利,就會變得貪心,鎮北王和莊相便是最好的例子。”
“朕年輕時跟鎮北王一同在疆場殺敵,那時他並不知曉朕的身份,於敵軍刀劍下捨命救朕的時候,朕便將他當成了手足兄弟,現如今手中權益越大,心也越大。”
“戰場上拼殺出來的兄弟尚且如此,更何況朝堂上那些臣子?”
範馳海擰著眉。
“可如今這情形,您舍了哪一個,都是大夏的一大損失啊。”
厲君堯垂眼,目光望向桌上的圖紙,似是帶著某種決心。
“不著急,一定會有更好的法子,兩個都不捨,還能為朕所用。”
……
回到家,宋允棠繼續製作藥丸,錦書和夏寧都在一旁幫忙。
姜氏知道她在給二兒子準備東西,跟徐永旺帶著皓庭在一旁玩積木,盡量不讓他打攪了宋允棠。
徐皓庭玩的玩具,大多是由宋允棠畫好圖紙,徐永旺領著府中下人制作的,每一件都打磨的光滑平整,就是擔心木頭上的毛刺會刮傷孩子嬌嫩的面板。
三日後,宋允棠將準備好的傷藥和姜氏親手縫制的兩套禦寒衣物、兩雙皮靴一併叫人送去了西境。
過完年後,徐青野開始忙了起來。
因著升了翰林院侍講學士,又被皇帝器重的緣故,除了朝堂上的事務,還得應付官員們的討好吹捧。
同在官場,人家一而再的邀請,他也不能完全拒絕了去,散值之後,偶會跟著同僚去應酬。
不過他也有自己的原則,秦樓楚館一概不去。
這些官員為了將他請出來,自是應下他這一要求,京城除了秦樓楚館,還有茶館酒樓和畫舫。
宋允棠這段時日經常在房裡等到半夜,有時候徐青野還未到家,她實在支撐不住就睡過去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已經離開去上早朝。
京中開始出現傳聞,說徐大人和朝中大臣同流合汙,日日在外花天酒地。
之前徐大人有多顧家,京中人也是多有耳聞,叫各府的夫人小姐們羨慕的緊,甚至還有不少人拿他跟自家男人作比較。
眼下這件事一傳開,不少人在背後添油加醋,躲在背後看宋允棠的笑話。
府中下人聽聞傳言,聯想到主子們近日的舉動,眼觀鼻鼻觀心,平日裡不敢說半個錯字,生怕宋允棠聽到這些傳聞,會去跟徐青野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