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野見狀,扶著她的肩膀躺下,讓她枕在自己腿上。
“若困了可以先睡一覺,到了我再叫你。”
宋允棠唇角勾起淺笑,在他懷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了眼。
徐青野伸手撫著她的發,見她似乎是睡熟了,抬手解下自己的披風搭在她身上。
……
一個時辰後,馬車到了家門口。
馬車剛停下,宋允棠便醒了,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吩咐秦艽去為她尋找鐵腳將軍草又名金蕎麥)和蘆葦葉。
第二件事是從姜氏手中接過皓庭。
“皓庭今天可聽話?”
“乖著呢。”姜氏笑望著她說,“不哭不鬧的,就是可能有些想你了,總不肯睡。”
宋允棠捏了捏兒子白嫩嫩胖嘟嘟的小手。
“可不能這樣,往後娘有事要出去忙的話,不方便時時帶著你,在家得乖乖吃飯,乖乖睡覺。”
也不知孩子能不能聽懂,乖乖趴在她肩頭,雙手將她抱的很緊。
孩子的身體小小的,軟軟的,還散發著奶香。
感受到兒子的依賴,宋允棠的心好似柔軟了幾分。
從出生到現在,今日確實是母子兩個分開最久的一次。
血脈親情當真奇妙,家中帶孩子的不只她一人,大家都有參與,不過兒子似乎更依賴她。
孩子趴到肩頭一會便沒了動靜。
姜氏繞到宋允棠身後一看,壓低聲音說,“皓庭睡了。”
不知怎的,宋允棠沒來由的生出了一絲心疼。
明明很困了,卻還要硬扛著等她回來。
這孩子,性子也是個犟的。
見宋允棠在帶孩子,徐青野將夏寧叫去了書房,問了今日在相府發生的事情之後,將貴平派了出去。
……
嚴府中。
嚴老夫人回家之後,嚴禮安便立馬從宮中請來了太醫。
太醫給嚴老夫人診斷過後,神情略有些凝重。
他望向嚴禮安。
“嚴大人,借一步說話。”
“哎。”嚴禮安朝著屋外做了個請的手勢,“孫太醫請。”
孫太醫拎著藥箱隨嚴禮安出了屋,去了旁邊的廂房中。
他直截了當的說,“嚴大人,嚴老夫人的情況不容樂觀,您還得有個心理準備才好。”
嚴禮安頓感痛心,他擰著眉。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孫太醫嘆了口氣,緩聲道,“不知道嚴大人是否聽過,關於肺癰,有個說法叫‘始萌可救,膿成則死’,嚴老夫人開始發病的時候便未在意,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眼下肺葉生瘡,肉敗血腐,已形成膿瘍,下官也是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