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話裡話外雖未提到她,可阿肆從前是她的丫鬟,也是從她的院子裡犯錯被發賣出去的,這是在說她瞧不起下人呢。
莫名其妙被扣下一頂大帽子,怎能不叫她心底惱怒?
不過是個鄉野出身的卑賤之人罷了,竟也敢在她面前叫囂,若非在場有夫人小姐盯著,她定要叫丫鬟婆子將她按住,賞她幾個巴掌。
孟新月的丫鬟聽到宋允棠的話,本不好再說什麼。
只是察覺到主子的憤怒,還是硬著頭皮上前。
“無心之失?徐夫人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琉璃花瓶無比貴重,且又是我們家小姐無比喜愛的一隻,現如今想搜尋一模一樣的都難了,當初沒有將阿肆打殺了都是大發慈悲。”
宋允棠詫異的望向她。
“在你們眼中,人命竟是可以隨意打殺的?”
身為大夫,她對生命是敬畏的。
打殺也得看犯錯的程度,若是無心,又非大惡,懲罰就好,背叛才是最不值得原諒。
因為失手碎了一隻花瓶便將人打殺,這手段,著實惡毒了些。
孟新月本就在氣頭上,眼下身邊的丫鬟說話被宋允棠抓了漏洞,她更氣了。
在丫鬟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她用力一巴掌甩了過去,丫鬟臉上頓時出現了一個巴掌大的紅印子。
丫鬟捂著臉,聲音帶上了哭腔。
“小姐……”
孟新月冷冷喝道,“閉嘴!”
丫鬟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
孟新月這才望向宋允棠,“徐夫人,你不過是個正六品官員的家眷,憑什麼管到本小姐頭上來?”
宋允棠故作驚訝。
“孟小姐怎麼還倒打一耙?要不是孟小姐的人先牽扯到我丫鬟頭上來,我又何至於多費口舌說方才那番話?”
“你!”
孟新月雖氣憤,卻頗有一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這個該死的鄉野村婦!
沒想到竟如此牙尖嘴利。
還有阿肆那個賤婢,今日之事,因她而起,若讓她逮著機會,定要將她碎屍萬段!
唐婉華和一眾夫人見幾個小姐口頭上從宋允棠這裡討不到好,忙打圓場。
“不過是個丫鬟,何至於如此大動幹戈,傷了彼此和氣?”
唐婉華望向莊紫晗。
“晗兒,快領諸位小姐落座,嘗嘗今年莊子上送來的果酒如何。”
“是。”
莊夫人發了話,莊紫晗也只能息事寧人,拉著孟新月找了個位子坐下。
錦書朝著宋允棠福身。
“多謝夫人為奴婢解圍。”
宋允棠扶了她一把。
“你如今是我身邊的人,我自然不會叫你被別人欺負了去,為你解圍,便也是在為我自己解圍,不過我看那孟小姐並非良善之人,接下來你跟在我身邊,哪兒都不要去。”
錦書應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