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大人們見他好端端的,突然掉豆子,全都慌了。
“怎麼了這是?好端端的哭什麼?”胡氏問。
虎兒求助一般望著她。
“祖祖,虎兒今天晚上可不可以不要回家,就待在這裡?”
胡氏心軟,摸著他的腦袋說,“好,虎兒想留就留下,先跟你奶回去洗了再叫她送過來好不好?”
虎兒吸著鼻子搖頭。
“不好?”
胡氏疑惑,“為啥?”
在眾人不解的眼神中,虎兒一邊哭一邊說,“我奶今天在祖祖家熱了兩次水,第一次熱水,小黃死了,第二次熱水,祖祖的羊死了,現在給虎兒熱水,虎兒害怕……”
小黃,是虎兒給今天吃的那隻雞取的名兒。
見孩子越說越傷心,眾人一時間沒繞過彎來。
只以為孩子是被今天殺雞殺羊給嚇著了。
徐文成最先明白虎兒的顧慮,頓時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姜氏看傻子一樣望著自家小兒子。
“你笑什麼?傻了?”
“不是。”徐文成捂著肚子,一邊憋著笑一邊說,“你們沒聽出來嗎?虎兒今天看了大伯母燒水殺雞殺羊,以為這會燒水是要將他也解決了。”
眾人一陣錯愕,緊接著也爆笑起來。
見大家都笑,虎兒哭的更兇了。
笑聲哭聲混合在一起,屋裡一時間熱鬧至極。
張氏將虎兒抱在身上,講了好一會道理,才終於將孩子的情緒穩定下來。
見孩子還是抵觸洗澡,也沒強迫他,打算明日再熱了水給他洗。
……
回來第一天直接回了麓山村,宋允棠有段時間未去莊子上了,第二天正好有空,便讓徐文成套上馬車,領著夏寧就出發去了莊子上。
她在田裡地裡山上轉了一圈之後,又去地窖裡將九月潘叔教她釀的酒挑了品質好些的封裝了幾小壇,埋在秋日裡種的桃花樹下。
並囑咐方天賜,來年酒肆的買賣重新做起來的話,這幾壇酒不能動。
方天賜自然是點頭應好。
江知燕和甜兒在莊子上待了一段時間,見這裡人都不錯,便安安心心的住了下來。
莊子上還有福寶和小寶兩個哥哥在,甜兒原本有些內向的性格,這些日子都變得開朗了許多。
今日的她穿著江氏給她新做的桃紅色花襖,綁著兩個小丸子,還戴上了兩朵跟衣服同色的流蘇頭花,看起來極為喜慶。
“喜兒姐,福寶的爹之後沒來了吧?”難得大家都有閑下來的時候,宋允棠望著她問。
陳氏搖著頭。
“倒是沒往莊子上來,不知道他怎麼知道我在酒肆幹活的,上個月找到那裡去,還說他後悔了,想接我和福寶回家住,我沒同意。”
陶夏在一旁說,“那肯定是不能同意了,他那擺明瞭就是看你過的好了,想將你接回去吃軟飯呢,火坑跳一次就行,可別再接著往裡跳了,再說,我看麻子比他好多了。”
要是沒有麻子在這邊襯託著,陶夏也不會多說什麼。
畢竟這年頭,女子還是得靠著丈夫過日子。
陳氏最終還是得有個歸宿的。
但最近看麻子對陳氏的態度,又是給她看著孩子,又是幫她幹活的,或許一開始沒想法,但這麼幾個月了,和福寶都那麼熟了,肯定是有想法的。
明知她有孩子還能將她的孩子視為己出。
想也不用想,她站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