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商戶能在縣城這麼多年,一個個的都是人精,心裡明白著呢,夫人只需透露這個訊息,至於捐不捐,由他們自個兒來決定,就是可能要勞累夫人,如今懷著身孕還要為我來牽這個頭了。”
姚氏笑的溫婉,伏在他胸口。
“夫妻本是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說這些做什麼?你是我的丈夫,衙門裡的事我也不懂多少,眼下能為你分憂,我別提多開心呢。”
朱德明萬般憐惜的攬著懷中的妻子。
自從懷上身孕之後,姚氏的性子倒是愈發的柔和了。
“待此間事了結之後,我便告假好好在家陪陪你和母親,眼下我還得往玉蘭鎮去一趟,若無意外,亥時之前能回家,家裡的事情,就交給夫人了。”
姚氏從他懷中出來。
“那你路上小心,早去早回。”
朱德明應了一聲好,便匆忙領著隨從離開。
姚氏望著他的背影消失不見,才吩咐一旁的丫鬟,“寶竹,你拿著藥方去杏林醫館抓幾副藥來,叫廚房那邊亥時之前煎好,到時候我親自端去給老爺服下。”
寶竹福身,接過藥方小跑著離開了。
……
從朱府出來,宋允棠便回到醫館繼續忙活起來。
傍晚時分,徐文成回了醫館中。
他的臉上還帶著傷。
“嫂子,方天賜已經將鋪子關了,餘下的食物也全部運回了莊子上,鋪子裡的人,有家的都叫他們先回家了,過完年再另行通知。”
宋允棠點頭,望著他臉上的傷。
“這傷是怎麼回事?”
徐文成捂著自己的臉。
“嗐,我今日去的時候,正好看到有難民在鋪子裡搶客人的吃食,當時良平、阿尤哥、方天賜還有嫂子的堂兄四個人攔不住,我就上去幫忙了,不小心被難民搶東西的時候打到的。”
宋允棠抿了抿眉頭,便去櫃臺後配了活血散淤的藥。
“難民搶東西就讓他們搶了,大不了給客人再上一份兒就是,回頭自己有個好歹,哭都沒處哭去。”
徐文成嘿嘿笑著。
“當時沒想那麼多,以後知道了。”
宋允棠將藥熬了之後用石臼將藥渣搗爛紮在一塊棉布中,隨後讓徐文成在旁邊坐下,沾了藥汁便開始給他將臉側的淤青揉散。
見他皺著眉頭“嘶”了一聲,宋允棠邊揉邊說,“這樣散淤最管用,三天時間應當就能全消了,過幾天就得回家過年節,省的家裡長輩擔心。”
徐文成聽罷,忍著痛,讓宋允棠給自己繼續給自己上藥。
一開始確實是痛的。
可隨著越往後揉,疼痛感減輕了一些,抬眼望著面前的少女,徐文成的眼底帶著感激。
他沒心沒肺的咧唇一笑。
“嫂子,你人真好。”
宋允棠掃了他一眼,“別給我發好人牌了,你是為了維護我的鋪子受的傷,我還能不管你啊?”
她說著,將手中的藥包遞給一旁的夏寧。
“按照我剛才的手法,繼續給文成揉上一刻鐘,鋪子裡還有病人在等著,我得去前廳忙一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