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林昭昭,大家都是一副一言難盡的神情,從前允棠小姐在林家的時候,哪裡惹出來過這麼多事?
衙役們進了林府之後,輕車熟路的直奔林昭昭的院子。
莊文茵得了訊息,首先領著丫鬟婆子們來到了林昭昭院外攔住了他們。
“官爺,我們家昭昭不是都刑滿釋放了嗎?你們怎麼又來了?”
羅剛望著她,“林昭昭涉嫌損害他人財物,大人吩咐我們,要麼照價賠償,要麼跟我們回縣衙大牢。”
莊文茵面露疑惑。
“昭昭損害他人財物?這怎麼可能啊?她這些時日一直本本分分的呢,實在是犯不著讓官爺們跑著一趟啊。”
“林昭昭威逼利誘買下如意客棧之後,砸了我的鋪子,這便是林夫人說的本本分分?”
宋允棠從衙役們中間走出,將之前跟袁金貴簽下的合約展開,盡量讓大家都能看到。
“這是我租鋪子的時候,跟袁掌櫃簽下的合約,我是按照正規章程租下的鋪子,按理說林昭昭就算買下了,我便是她的租戶,我一沒拖欠店租,二沒損壞她鋪子裡的東西,她憑什麼砸我的鋪子?”
就憑她有願意為她強出頭的家人嗎?
想到原主,以及自己的前世,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心底突然有些委屈。
別人都有父母家人愛護。
唯獨她,一直都是獨自承受。
孃家人指望不上,婆家人她也不想太過依賴,就如林宏深所說,大夏男人,稍有成就的三妻四妾是平常事。
徐青野生長在這裡,有些觀念是深入骨髓的,她不覺得自己能去改變他。
眼下不會變,將來的事誰知道?
她只能先守好自己的心,進退都留下餘地。
林夫人攥著帕子,訕笑著上前,“原來是棠兒來了,這事歸根結底就是咱們自家的事,你何苦勞動官爺們?”
她說著,便要上前拉宋允棠的手。
這丫頭如今的翅膀是真硬了,動不動便能請得動縣衙的官爺們為她賣命。
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
昭昭也是,回來之後說想學著做買賣,她還想著,前段時間家裡為了她的事,前前後後折損了好幾千兩銀,她如果能將心放在正道上,總歸是件好事,便沒反對。
誰知道居然在背地裡給她捅婁子。
宋允棠側身避開了她的觸碰。
“我不是林家人,這件事便也算不得‘自家事’。”她神色有些冷,“之前我便說,讓夫人管好自己的兒女,如果他們再敢招惹我,我是不會輕易放過的,看來林夫人並沒有將我的話放在心上。”
莊文茵湊近她,小聲說,“棠兒,你一定要將事情鬧的這麼難堪嗎?你今天直接領著官爺來家裡,讓附近的人看到了怎麼說咱家?”
宋允棠淡淡的掃了她一眼。
“林昭昭都不愛惜自己的羽毛,林夫人又何苦計較這個?況且,這件事是她犯錯在先,今天我來,只想問林夫人一句,她砸了我鋪子的賠償,你們是認還是不認?”
莊文茵見宋允棠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有些摸不透她的心思。
她從前不會這樣咄咄逼人的。
上前敲了敲林昭昭的院門,“昭昭,你出來,娘有話問你。”
聽到衙役上門,林昭昭嚇的縮在院子裡不敢出門,生怕他們將自己抓走。
眼下莊文茵敲門,她卻也不得不出面了。
林昭昭開了院門,縮了縮肩膀。
“娘。”
莊文茵望著她,“棠兒的鋪子,是你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