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徐家的茅房建的不如莊子上的用起來方便,便只得暫且歇了這個心思。
她先在院子裡洗了頭,才又打水去房裡擦了身子。
徐青野聽到水聲,知道她在做什麼,便也沒急著回房,一直揹著雙手在院中站了許久,直到她端著盆子從屋裡出來才進去。
屋子裡彌漫著水汽,以及皂角的清香。
不過開了門窗之後,風一吹,沒一會便散了。
宋允棠洗完衣服回到房裡的時候,他正坐在窗前的書桌旁看書,修長的手指翻動書頁傳來些許的沙沙聲。
男人看的很認真,聚精會神的樣子很迷人。
似是察覺到身後的目光,徐青野也沒法看進去了,他蓋上手中的書,回頭望向宋允棠。
“一直看著我,是有什麼事要與我說?”
宋允棠慌忙移開目光。
“沒有啊,我沒看你。”
望著小姑娘微微泛紅的耳垂,徐青野抿唇一笑。
“先睡吧,我等你睡著了再上來。”
宋允棠搖頭,“天已經黑了,你大病初癒,還是早些休息比較好。”
徐青野愣了愣,點頭說了聲好,放下手中的書,起身去廚房打了水,在院中梳洗了一番,便換上幹淨的衣裳,帶著皂角的清香進了屋。
此刻,宋允棠正趴在床邊晾著還未幹透的長發。
見他來,趕忙起身給他讓位置。
徐青野見狀,滿臉溫和的拉著她坐在自己身前,隨後變戲法似的拿出了一條幹淨帕子,一下一下為她吸著長發上的水。
“你從哪裡拿的帕子?”宋允棠問了句。
“找娘要的。”徐青野說,“過幾日我就要去縣城了,往後缺什麼少什麼,你就和娘說,她會為你準備的。”
宋允棠點著頭,突然想到了什麼。
“娘今日和我說,讓我多擔待你理解你……是什麼意思?你做什麼了?”
聯想到今日一早被姜氏拉到堂屋裡問的話,徐青野的神情中帶著一絲不自然,只是眼下宋允棠背對著他,根本看不到他臉上的神色。
“什麼也沒做。”
宋允棠不信。
“你要真什麼也沒做,她讓我擔待你做什麼?”轉而又說,“其實我也不是想打破砂鍋問到底,我只是覺得,娘既然這麼說了,那說明這件事情與你我有關,既如此,我是不是也有知情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