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江英面露惶恐,激烈地咳了起來,唇角唯一的血色也盡數褪去,“陛下,臣……咳咳……臣有……罪……”
她咳著便要起來,哪想身體過度虛弱,以至於又摔了下去,慌忙之中隨手一撐,才沒有在地上來個狗啃泥。
忽而耳旁響起一道猛哼,壓抑中帶著一絲暗爽。
江英抬眸一看,她的手正放在李承德的胸上,手感滑膩又充實。
沒想到李承德平日裡穿著衣服的時候看著挺精瘦,褪去衣物,竟然有著這樣大的胸肌。
她驚得連忙鬆手。
李承德身體止不住地顫了顫,面上銷魂之色一閃而過。
江英將一切盡收眼底,眸中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嗤意,轉瞬即逝。
既然對方特意穿成這般勾引她,她若不回報回去,豈不白白浪費了這樣一番心意。
是以方才故意用力扯了一下,沒成想卻被這斯爽到了。
若不是顧及君臣身份,她高低得抽他一頓。
“咳咳……”
江英受了驚,複又猛烈地咳了起來。
她似是生怕自己再給李承德來一道,匆匆靠後,扶著輪椅站了起來,“陛下,你沒事吧?”
這次終於是站穩了。
她此次對外受傷最重便是內力盡廢,其餘各處都無甚大礙,只是身體太虛,這才依靠輪椅出行。
待日後將養些時日,便不必再這般辛苦了。
“無礙。”李承德擺了擺手,從地上起來,他胸前那處透著一股被蹂躪之後的柔媚,豔得似要滴出血來,下一瞬被他攏在了玄黑錦袍之中。
江英從李承德眼中窺到了一絲尤為盡興的遺憾。
這個人面獸心的狗東西,江英在心裡忒了一句。
“陛下,臣……咳咳……大逆不道,還請陛下……咳……降罪!”江英面色難愧,就要請罪,一隻手伸過來將她托住。
“今安言重了。”李承德見江英越咳越厲害,眸中漸漸染上一層憂色,“快坐下,別讓朕擔心。”
江英半推半就坐了回去。
華麗莊重的大殿之中,大梁的皇帝站著,大梁的大將軍卻坐著,何不謂一場稀有的景色。
“今安有傷在身,何須這般急著進宮,待傷養好再進宮複命亦不晚。”李承德雖不希望江英過於剛強,卻也不忍見他這般強撐。
江英卻並未將李承德這一番話放在心上,自古以來,帝王最是無情,萬不可掉以輕心。
“陛下,”江英面色莊重,拱手作揖道,“臣如今廢人之身,已不堪大將軍一職,還請陛下收回兵權。”
李承德神情凝固了一瞬,“今安你——”
江英重複了一遍:“還請陛下收回兵權。”
李承德本該高興的,可不知為何,他看著這樣的江英,半點也高興不起來。
這分明是他一直以來的目的,哪怕今安不主動上交,他也會逼著他交出來,作為一個合格的帝王,是斷然不會留著這樣一個潛在的危險而放任不管的。
可當這一刻真的來臨,他竟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空洞之感。
像來時那樣,江英一個人推著輪椅出了紫宸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