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軒逸和韓寶華的對話可謂針鋒相對,司軒逸雖然言語譏諷卻並沒有破口大罵,這倒不是說他有什麼涵養,而是他覺得這麼幹沒什麼必要,畢竟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現在的首要目的是弄請韓寶華把自己抓來的目的,但是他請清楚這個問題不能直接問,他想看看韓寶華到底想怎麼折騰。
“這兩天吃不好睡不好吧?”韓寶華擺成一副關心又體貼的樣子。
“這不是廢話嗎?你這請人待客待客的方法也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要不你去試試睡在糞桶旁邊是什麼感覺。”司軒逸冷笑著說,“我建議你還是直奔主題吧,這麼閒扯淡,純粹是浪費時間,不如把話說清楚,這對誰都好,我不像你,一天生活滋潤,這幾天我可是吃不好睡不好,沒力氣陪你聊天兒,要不您先忙?我回去再睡會兒。”
韓寶華笑了,笑的有點兒無奈,雖然他蒐集了很多和司軒逸相關的資料,但他卻沒想過這是一個說話如此詼諧的人,又或者說的通俗一點司軒逸應該說話不招調、貧嘴,又或者完全就是故意在輕視自己,不過韓寶華也能看得出來司軒逸之所以這麼口無遮攔也是在表達對自己處境的不滿。
“嗯……”韓寶華習慣性地摸了摸下巴對手下說,“去弄點兒吃的,我要和科長好好喝點酒,聊一聊。”
“吆……既然要請客那就弄得像樣點!”司軒逸還真沒想到這韓寶華真有耐性,被自己這麼譏諷依然不生氣,他現在真的有點兒摸不清這傢伙了。
“我知道你有怨氣,你不高興,你心存不滿,還有一大堆想問卻不能問的問題。”韓寶華坐下不緊不慢的說道,他叫人給司軒逸他遞了一支菸,“說那麼多不著邊際的話是不是想激怒我?讓我亂了方寸?我可不是梁正坤,那傢伙是託關係進來的廢物,我是沒權利把他踢出去,否則不可能讓他在我這混日子,那人沒什麼頭腦,貪吃好色,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一天就知道養尊處優,不過還好,至少沒主動給我惹太多的麻煩,我想您手下沒有這樣的酒囊飯袋吧?”
“我手下人都挺普通的,沒什麼特長,也沒什麼特點,但大多數還算認真聽話,管著省心,用著放心。”司軒逸說,“不像你們那兒淨收就囊飯袋。”
“哎……”韓寶花搖了搖頭,似乎是很無奈,“說到這個我就上火,不過有些東西是不能選的,至少我是在效忠黨國,至少我還算意志堅定,不像有些人瞻前顧後,搖擺不定,腳踏兩隻船,這樣的人比個酒囊飯袋更具威脅,確實該殺。”
“嗯,那你可有活幹了,各部門,各機構最不缺的就是這種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表面上看起來似乎忠貞不貳,暗地裡卻和敵方互通有無,還在內部勾心鬥角……”說到這兒司軒逸突然話鋒一轉,“其實你不也一樣嗎?不想著抗戰殺敵,卻總是在找我的麻煩……”
韓寶華這才聽明白原來司軒逸一直在旁敲側擊的罵自己,他的臉色不由自主的有一些變化,他心裡確實有些羞愧,司軒逸說的並非不無道理。
見他不說話司軒逸繼續說道。“怎麼?遭到了良心的譴責?堂堂七尺男兒不能上陣殺敵,保家衛國,去偏偏在背後搞小動作,拋棄國家民族利益以自身小團體利益為核心,那麼韓先生是不是這樣的人呢?整天過這種猜忌監視別人的日子舒服嗎?”
司軒逸的日連串搶白與質問讓韓寶花有些啞口無言,但他卻也不生氣,至少表面兒這樣,他清楚司軒逸目的,所以表現得很平靜:“我們的工作確實沒你那麼堂堂正正,但也絕對不是不務正業,更沒你說的那麼不堪,我們是在清除內部的毒瘤,保證內部不出問題,清理內部的不穩定性因素,處理前藏的各種危險……”
“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啊!”司軒逸搖了搖頭,突然時候變得似乎是對這個話題有些索然無味。“唉,懶得和你說,老子沒力氣……”說完他竟然開始閉目養神,不再理會韓寶華。
這一番交鋒下來韓寶華並沒有佔什麼上風,等去買東西的人回來之後他叫人鬆開司軒逸,在兩個人中間擺了一桌子的酒菜,看起來確實豐盛無比。
“雖然地方不怎麼樣,但這都是地道的醉仙樓廚子的手藝,是你最喜歡的幾道菜。”韓寶華親自給司軒逸倒了一杯酒,“那麼,咱先喝一口?為了神交已久的初次相見。”
司軒逸的手被銬在桌子上,但是可以在一定範圍內自由的移動,他看了看韓寶華手裡的酒杯,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少來這虛頭巴腦的,一點都不實惠,吃就完了。”說話間已經伸手抄起了整隻燒鵝,大口啃起來,說實話,這些天他吃的東西最多保證他不被餓死,至於吃飽,那真是痴心妄想,而且是每頓一個饅頭一碗薄粥,不說難不難吃,不噎死就不錯了,更別提什麼味道。
韓寶華也不生氣,自己把手裡的酒乾了,然後放下酒杯看著司軒逸的:“你就不怕我在酒裡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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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說你敢抓我就肯定想好了弄死之後怎麼處理,但如果真的只為了把我弄死,就沒必要抓到這兒來了,也就是說,至少在短時間內你沒打算對我下手,至少在達到目的之前不會,更沒必要為了把我毒死勞師動眾費力耗神的弄這麼一齣戲;再者說就算我的這些推測都是錯的,毒死就毒死吧,總得得做個飽死鬼。”司軒逸一手拿著燒鵝一手抓起來酒壺大口地喝了幾口,然後繼續吃。
“佩服老弟你這坦然的心態。”韓寶華點了點頭,“在小鬼子的監獄裡沒我這兒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