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依然下個不停,雖然他們討厭這無休止的陰雨,卻不得不感謝這種天氣給他們帶來的便利,鬼子無法在這種天氣條件下追蹤他們,也不太可能在晚上冒雨搜尋。
司軒逸看著外面的雨夜不停的抽著煙,裡面的人都睡了,他主動留下值第一班崗,去洞口之前他將已經半乾的衣服丟給了梁蓉,這算是對她白天支援自己的一種回報:“把你的衣服烤乾。”
“梁蓉沒動,只是戒備的看著他。”
“在這種地方生病了沒人能照顧你,更沒人會帶著你走,你自己看著半。”說完司軒逸提著槍走向洞口。
梁蓉猶豫了一下,拿起衣服進了洞裡面半晌換好衣服回來將自己的溼衣服放在阿貴分出來那堆篝火一邊的石頭上。
司軒逸抱著槍看著外面一片黑暗的叢林,做為軍官他有義務讓他計程車兵得到充分的休息,這是他的帶兵之道,當然現在這些人只是一群為了活命而聚在一起的散兵遊勇而已,雖然都是遠征軍中服役的軍人,但這些老兵油子刺頭兵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所以他需要恩威並施,他需要這支隊伍有限的戰鬥力和鬼子抵抗,目的很簡單,只為了活下去,而這支隊伍也需要他的指揮,目的同樣是為了活命。
“你去睡吧,我守著。”李思明從裡面走出來,他的衣服還沒幹,所以只穿了條短褲,腰上掛著子彈盒和手榴彈,懷裡抱著1903狙擊步槍,看上去很滑稽。
“怎麼不睡?”司軒逸反問。
“我覺得你總是在守夜時守最長的一班太不公平了。”李思明淡淡的說道,“我不想欠你什麼。”
“屁話。”司軒逸冷笑,“別他媽的說什麼欠不欠,都他孃的是中國人,都他孃的是為了打鬼子來著狗孃養的地方,現在又都是為了活下去,還他媽的說什麼說誰欠誰?有意思嗎?”
呂世明並沒有生氣,而是點上一支菸慢慢的抽著:“從和大部隊走打散到現在我他媽的就沒當自己還是軍人,天天在林子裡東躲xc和喪家犬差不多,哪還有一點軍人的樣子?”
“嗯……”司軒逸看著外面的雨夜,“你說的沒錯,但別忘了,我們千里迢迢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就是殺鬼子,不在乎以什麼身份,不流於形式,只要能殺鬼子就是好樣的,我們是軍人,這一點是無法改變的。”
“說得好,不在乎身份,不流於形式,能殺鬼子就是爺們;不過我們沒往國內走的原因大家都清楚,哪條路太兇險,倒不如去找隊伍更有希望。”李思明笑了笑,“連長,我服你,不是衝你這些話,而是衝這些天你的表現,你就是我連長。”
“屁。”司軒逸苦笑,一針見血的說道,“什麼他媽的攏在一起,是大家都怕獨自一個人在林子裡活不長。”
“從加入這支隊伍到現在除了今天我們沒打過像樣的仗,基本上就是遇到鬼子就跑,能弄死一個算一個,只有今天出現了傷亡,算上今天那些鬼子的傷兵之外這幾天我們一共弄死了二十六個鬼子,平均每人不到四個。”李思明熄滅菸蒂,“但只有呂慶喜陣亡,我們賺了。”
“但願我們這幾個人能活著找到隊伍。”司軒逸又點上一支菸,“不瞞你說我還真不抱什麼希望,這裡的rb鬼子太多了。”
兩人正聊著,馬忠從裡面跑出來:“軒逸,那洋鬼子好像不行了。”
“你守著,我去看看。”司軒逸對李思明說了一句之後起身就往裡走。
詹姆斯已經醒了,從他現在的狀態看起來好像比之前好了很多,不像馬忠中說的要不行了。
“司。”詹姆斯見他來了伸出手。
司軒逸抓住的他手:“sir。”
“司,謝謝你們救了我。”詹姆斯用生硬的漢語說道,雖然說的不怎麼好,但至少能聽明白他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