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千裡緩了口氣,嘿嘿一陣難以言喻的傻笑,方才說道:“說了你準笑死。剛才我去了城西柳樹亭一趟,在一棵歪脖小樹下挖了個陷阱,裡面放了堆馬糞。我還在樹上掛了一個木牌,你猜上面寫些什麼?”
蕭逸愈聽愈驚,愣道:“你……你特地跑出去挖了個陷阱,想對付琥珀姑娘?”
“你可真聰明!”
謝千裡得意地笑道:“我在那個牌子上特地寫了‘爛嘴鳥死烏鴉琥珀,你大爺我已經來過了,你個笨蛋上當了’,以她的性格,見了這快牌子,一定會親自上去砸了它,這一上去,一定會掉到陷阱中,踩一腿的馬糞。看她還敢不敢那麼囂張。”
他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傑作,甚至有點欣賞自己的才智,不下於蕭逸。一想到明日琥珀中計的模樣,他心中就鬼笑不已,連嘴都合不籠了。
蕭逸聞言頗為一怔,吶吶地道:“笑兄,你這麼做會不會……太過份了?”
“過份?”謝千裡聞言幾乎變得生氣起來,反問道:“我有她過份,別人看她一眼就把那人打得個半死,不給這個地頭蛇一點顏色瞧瞧,她永遠不知道什麼叫英雄好漢,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蕭逸也覺有理,當下不再多說,但心中卻暗暗擔心,這琥珀蠻橫無理,如此修理她,他日難免招她報複,一念及此,複又憂心忡忡起來,他雖然不懼,但是如今這個敏感時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自從上次一役之後,謝千裡似乎變了許多,也不再在蕭逸面前唸叨“玉面郎君”方小白的夫人了。
這一日,他突然心血來潮,自己畫了張草圖,到了將軍府的兵器部,要工匠為他打造一樣東西,說什麼要研究一種新兵器。
蕭逸笑道:“你究竟在做些什麼?”
“是一種新的弓箭……”謝千裡道:“自從上次打架,我發現要是沒有點玩意兒防身,在街上很容易就會被人莫名其妙地扁上一頓……”
一說到此,他突然想起蕭逸當日的劍術頗為高明,疑道:“蕭兄,說到打架,你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你什麼時候學了劍法?你不會扮豬吃虎吧?”
“說來話長……”蕭逸嘆了口氣道。
謝千裡連忙打斷他道:“什麼說來話長,一聽就是要大講一番的樣子,你還是別說了,省得我一會兒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兩人正說話間,門還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門簾挑開,走進來一個健僕,兩人一看,當即認出此人乃是之前給蕭逸帶路的僕從,但卻不知此人姓名。
那健僕見了兩人,抱拳一禮,恭身道:“小的今日前來,是奉了將軍之命,請兩位到城郊陪同射獵,兩位少俠請收拾一下,這就隨小的一同出城。”
“射獵?”謝千裡嚇了一跳,急急問道:“這好端端的,石將軍為什麼要突然射獵,莫不是要我親自出馬,當場表演箭術?”
蕭逸也訝異地道:“是啊,將軍如今何在?”其實他心如明鏡似的,石閔只怕還在閉關之中,怎麼可能會去打獵,這事情必有蹊蹺。
那僕人回道:“主人如今正身在城南,其他小的就不知道了。小的告退,這就去為兩位準備馬車。”
言畢不再多說,抱拳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