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裴清!怎麼回事?你那個,表白牆在道歉?你去說了什麼嗎?”室友b大聲問道,又碎碎念道,“這沒什麼吧,人家就是跟你表個白而已。那表白牆話雖說得委婉,但是法學院那個男生內心肯定還是覺得很受傷。”
“我出去一趟。”裴清冷著臉看她一眼,戴上帽子揣上手機把門使勁一帶。
有些話哪怕帶著髒字罵你,你也感受得到這人對你的歡喜。有些話句句在表達愛意,你卻只覺得惡心。有道理嗎?沒有道理,也不需要道理。
夕陽從樹隙間跌跌撞撞地落在她的懷裡,裴清仰頭笑了笑,伸手想拘起這一束天光,嘴角邊不自覺漾起淺淺的小梨渦,映著她彎彎的睫毛。
“咔。”不知道誰的相機被按了快門鍵。
“欸?”裴清趕忙收回手,“棠析學姐!”
見著面的裴清已經忘了剛剛的事,此時滿心歡喜:“棠析學姐!你怎麼在這裡?”
棠析選擇性忽視自己拍照的行為,將相機收進包裡:“路過,準備去南門取車。”她看著一臉欣喜的人又道,“晚上沒課吧?一塊兒吃個飯?”
又約飯了欸!
“棠析學姐,你請過我好幾次了,這次我請你吃!順便,剛剛的事謝謝你!”裴清十分不好意思。
棠析瞭然地點點頭,眼神在裴清身上逡巡一圈,說了句“跟上”朝前走了。
裴清慢慢悠悠晃過神來,跳了幾步跟上前面的人。
“很高興?”兩人並肩走著。
“非常。”裴清笑道。
棠析想了想,決定打擊她一下:“待會兒堵上三個小時,你就可能會餓的後悔上了這輛車了。”
西方人有一種叫墨菲定律,中國人有句老話叫好的不靈壞的靈,佛教用語種我們親切地稱之為你的嘴開過光。
窗外車水馬龍……並沒有。棠析第一次後悔自己剛才說的話,從六點到九點半,該二人居然已經在路上堵了三個半小時。
據可靠訊息,該大道發生了連環車禍與好幾輛車拋錨亂撞,裴清不知道該吐槽行政機關行政效率低下還是該埋怨這闖了鬼的運氣。
棠析很是抱歉地跟裴清聊著天,裴清便覺得這堵車也沒什麼了。
只是聊著聊著,便覺得不太對勁了:“棠析學姐,你臉怎麼紅的這麼厲害啊?”這車裡打著空調啊。
剛剛也是瞧見了,只以為是外面太熱導致的。這下再瞧,整張臉簡直就是猴子屁股了。
裴清把手搭在棠析額頭上,又搭在自己額頭上比了下,“你在發燒?”
棠析搖頭,說沒事,只是在車裡悶太久了。話一說完,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以前好歹也是靠抱著藥罐子過來的人,裴清趕忙把空調的溫度往上調,廣播在這時響起,告訴大家即將通行。
裴清忙道,“棠析學姐,我們換一下位子,待會兒我來開。”話說完,就趕緊跑下去,棠析雖然覺著自己不過是一點點發熱而已,也不至於被人攙著扶著坐到副駕駛,雖然事實是這樣的。
誰知道這感冒發燒就像藍天白雲忽然暴風雨呢?
“棠析學姐,要不先喝點熱水吧。”裴清從包裡拿出她的老年人保溫杯,小心翼翼地倒了半杯水,“上一個被我摔壞了,這個才買的,沒用過。”
“嗯。”棠析接過那溫熱的水,捧著握在手裡,唇角不自覺地往上翹,“謝謝你,裴清。”
哈?裴清不好意思地收回了一直盯著人家看的眼睛,雙手握緊了方向盤,“有點燙,你慢點喝,應該還有一會兒。”
說著不看她,還是忍不住微微側頭瞧著那人一小口一小口地把水喝光。
李明玉,你看,你還說我吃飯像貓兒,你看這人喝水才像對不對,不過我是路邊的小野貓,眼前這人嘛,一定是蘇格蘭折耳貓!
盯人的人從來覺得自己隱藏得好,棠析訕訕地蓋上保溫杯,試探性地問道,“裴清?”
“我考了駕照的,不用擔心。”裴清遞給棠析一個肯定而又堅定的眼神,搖搖頭,“呵呵呵,剛在想這兒到哪個醫院比較快。”
“不去。”棠析肯定而又堅定地拒絕,忽然覺得自己的語氣有點重了,重新說道,“不用去醫院,真的沒事,吃點藥睡一覺就解決的事。這不是發燒,可能是熱感冒。”
“裴清,今天不好意思,你沒跟我來的話,現在飯也吃完了,在寢室裡舒服著呢。”
發燒了不去醫院怎麼行呢!在寢室哪裡有和你一起舒服。“棠析學姐啊!發燒欸,燒久了可不好!”
前面的車開始陸陸續續移動,裴清見棠析沒搭話,以為是同意去醫院了,正想著下個路口右轉。哪料偏頭一看,該人縮在座椅裡,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盯著她,眼角一圈發紅不知道是因為發燒還是她眼裡那欲落未落的淚滴。
裴清開車呢,自然空不出手安慰,更急了,“怎麼了?怎麼了?很難受?我們很快就到醫院,棠析不難受哈。”
棠析用手臂遮住眼睛,嗚嗚道,“裴清不愛我了,她要帶我去醫院!555555沒人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