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這道選擇題怎麼錯了?不應該啊。多一分九十五了。”裴清回神指著趙雲泊卷子上的一道錯題問,“中止犯的處罰原則你沒記清楚啊?”
趙雲泊瞄了一眼,皺眉,“哪個傻逼做的卷子,眼睛怎麼長的。”
好吧,來自趙雲泊對自己眼瞎的自我譴責。
“相信大家對自己考的怎麼樣在考試結束時都有個預判斷,這次改卷是你們一個研究生學長給你們改的,比較嚴格,所以部分同學地分數不太好看。”棠析清咳了一聲,才慢悠悠地說出這段話,很想挽救一下同學們的失落情緒,“但是,你們許老師讓我轉告你們,這次是為了警醒你們,讓你們下一次考的更好,所以這次考的不好的同學,只要你期末考好了,這個期中的平時分她也會相應地拉上去,所以大家在後兩個月還是要加油。”
棠析雖然有過講課的經歷,不過當著這百來號法學專業的學生講題還真是頭一次。
“雖說有考得不理想的,但是也有些很踏實認真的同學,你們許老師也讓我代表她表揚一下,陳思同學,黃彥剛同學,還有趙雲泊同學的卷面都是很出彩的。”
唸到名字時,棠析才反應過來那個叫趙雲泊的女孩子確實就是這個年級的,她順著同學們轉頭的目光看過去,眨了眨眼,背身笑了笑走上講臺。
趙雲泊說:“看到你了。”
裴清問:“我今天好看嗎?”
還行。
是好看還是不好看呢?是她中意的好看嗎?她再看過來我是對她笑還是不笑啊?她會看過來嗎?還是故意不看了?
裴清也不知道這堂課怎麼過去的,似乎聽了課的,什麼罪刑法定、共同犯罪在耳邊時不時地閃過,又似乎除了她的聲音什麼也沒聽到。
“好了,同學們,今天的內容就講到這裡了,大家看看自己的卷子還有什麼疑問嗎?像這樣子花費一節課專門講卷子在大學裡幾乎是沒有的,大家不要害羞。”棠析把手頭的卷子放下,講臺下悉悉索索地倒是有許多人講話,有那麼幾個想舉手的看了看四周又把彎著的手放了下去。
“大家都沒問題嗎?大膽一點。”身為法科生若是連大膽表達自己想法的能力都沒有,她也無必要點人問的。
裴清看了眼趙雲泊,趙雲泊擺擺手,她沒問題。好吧,那她也沒什麼高質量的問題了,於是默默看著趙雲泊的卷子舉手站了起來,“學姐,你好,你能再講一下首要分子和主犯那裡的嗎?”
這並不是什麼難點,裴清主要是覺得有人開頭的話問問題的人就多了。果不其然,在棠析講完後,接連好幾個都同學開始舉手了,竟然一直問到了下課。
趙雲泊哼一聲,“瞧把你美的,你家棠析在上面講那麼講你不怕她渴啊。”
裴清道,“嗯,會渴的,不過你看她應該更想要把這堂課講的不剩遺憾吧。”
趙雲泊看著裴清一副情天大聖的模樣,痛心疾首,“不應該啊,照說我平時這麼寵你,你應當是個霸道任性的狠角色啊。”
“我家祖傳溫潤良人。”
“你媽李明玉也算?”趙雲泊想起了某一年暑假李明玉支配她和裴清做作業的恐懼。
裴清白了她一眼,沒再說話,她媽叫李明玉,明玉似水。周毓敏大爺說“你媽李明玉是當時我們系最優秀的學生”,自然應當算得上的。
“瑪奇朵那麼甜都堵不住你這小嘴。”裴清道,“兩杯,要送到樓下了,待會你和林久安去上馬基課捎上。”
還算有良心。
趙雲泊和裴清同時望向了講臺上的人,一同沉默了片刻。
“她是那方面嗎?”
裴清以為自己幻聽了,“啊?”
趙雲泊難得的嚴肅,“你知道我在問什麼。”
書包的帶子被裴清捏在指尖繞了好多圈,最後才聽得一句嘆息“我不知道”。
“我以前也不知道你是的,要我早知道,說不定初三你就被我拐上床了。”趙雲泊開始收拾她的東西,半開玩笑地說道。
“滾去找你女朋友。”裴清沒好氣地罵了聲。咱倆要能在一起,以你趙雲泊的性格還管我是直是彎,早八百年就暗度陳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