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同學，你們在說那個叫棠析的學姐嗎？我也聽說過，那個矮胖子真的對她那麼好嗎？你還知道些什麼啊？”前排的女生以書掩面，扭頭小聲說道。
“聽別人說的，別人高三，我們高一哪能知道那麼多，可能都是謠言。”裴清清咳了一聲，前面的女孩子趕忙轉過頭去，一句詞在嘴裡重複多遍。
趙雲泊還打算說什麼，卻見裴清不吭聲了，低頭在便利貼上寫著什麼：“說我偶像壞話，冷戰一個早自習。各背各書。”
趙雲泊咬牙切齒，小東西真是很不得了，八杆子打不著的人見都沒見過連人聲音都不知道還偶像呢。
趙雲泊瞅著裴清何時跟她說一句話，結果真的是直到早自習結束，裴清都在揹她的課文。好吧，趙雲泊承認這小東西的性格有時候說不出的固執。
“第一節課就是數學課欸，後面那兩男生還在挨訓啊？”趙雲泊說。
“回來了，外面呢。”裴清朝窗外示意，那兩高個子男生果然正紮在一堆人中十分不屑地說著什麼。
裴清說：“你覺得他倆待會進來是抱怨我們沒被抓到還是說我倆運氣好呢。”
兩人異口同聲：“我猜是後一種。”
這兩高個子男生隔著窗戶看見了裴清和趙雲泊，從後門進來：“你們倆姑娘也太幸運了吧，就抓著我們吃東西了，我們可沒把你們供出來。”
“這兒還有些麵包，還吃嗎？”趙雲泊從包裡拿出幾個放在他們桌子上，笑嘻嘻地說。
“謝啦！”個字略高一點的男生拉過椅子坐下來，“你是趙雲泊吧，初中部的時候也見過你。我叫秦海，我媽非把我從別的班轉過來，就是為了讓這陳胖子管我管嚴點。”他說完又看寫裴清，“妹子，你叫什麼名啊？”
“裴清。”裴清正猶豫著去廁所丟個垃圾。
“你就是裴清啊！”秦海突然樂道，“你這姓少見，名好聽，我倒是記住了。剛在辦公室，陳胖子正打算開口罵我們呢，正好他高三班上那叫‘棠析’的學姐來給找他問事，”
“那學姐長得真好看。”矮一點的男生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湊過來插嘴道。
裴清微不可聞地皺了下眉。
“朱雍，別打斷我呀。”
趙雲泊瞧著這個比女生還略三八一點的秦海，突然覺得以後樂子或許會挺多。
“對，就是學校為了體現對新生的關懷，順便給高三的一點點放鬆，聯動起來舉辦了一個叫‘我想對你說’的活動，於是陳胖子高三那個班自然對口我們班。然後我就聽那陳胖子說‘棠析啊，你抽到的是一個叫裴清的，中考也就比錄取線高那麼一分，要不換個成績好點的吧’。”
“裴清，你別介意啊，我就是學那陳胖子，我還是買進來的呢。”秦海趕忙笑嘻嘻地岔了一句。
“沒事，你繼續，所以是換了嗎？”裴清有點勉強地笑著，她和她偶像的這一線牽就這麼斷了嘛。
“沒呢沒呢，棠析學姐好溫柔的一個人啊，她說什麼來著，啊！對！她說‘裴清，名字真好聽。’哇！我當時就覺得瞅瞅人家這回話技術，不愧是學霸嘛！”秦海人如其名，性子當真是豁達，此時完全是個小迷弟的模樣，“裴清，如果棠析學姐找你了，記得把她給你寫的東西給我瞅瞅哈，我說不定為了我女神能勵志一把。”
朱庸道：“你可拉到吧，你上次還說你女神是誰來著，看人家漂亮想追別人女孩子吧。”
兩男生在後面懟起來。裴清從抽屜抽出數學課本和草稿紙。
“笑什麼呢？藏都藏不住了，至於嘛。”趙雲泊捂著心口皺著眉，“我覺得我受到了傷害，養了三年的小東西開始三心二意了，說好的一生一世只愛我一個人的呢！薄情郎，裴郎，我覺得你要負我。”
“這道題怎麼看。”裴清手指著一道練習題，突然彎起唇笑道，“你幾個前男友了？五個？六個？上次你說談了個女朋友，怎麼樣，覺得有趣嗎？”
“這個題啊，我們不能從常規思路上來看，我們假設，”趙雲泊埋頭在草稿紙上演算著，恨恨道，“裴清，你狠。不過，和女孩子談戀愛真沒什麼意思，我又不是正兒八經的百合，新鮮感過了，也就那樣。”
裴清低著頭看她解那道題，看不清臉上表情，半響才道：“這兒數字錯了，你在想什麼呢？”
趙雲泊抬頭，突然盯著她，笑得像個狐貍，“我說清兒啊，你該不會是個，”裴清筆尖一頓，她又哈哈道：“週末去看電影嗎？”
“我覺得這道題還有另一種更簡單的解法。”裴清自言自語。
裴清又道：“週六嗎？週六晚上才行，白天的話我得去我大姨家，我哥過生日。”
趙雲泊說：“那行，先約著了。白天的話我在家打打遊戲，不過要是宋曉曉約我，我就跟她出去浪。”
“宋曉曉都到市一中了，你還勾著她。”裴清向來覺得趙雲泊這種做法跟那些渣男沒什麼兩樣。
“城市套路深，誰把誰當真。”趙雲泊無所謂，“放心好了，我不玩最後那套的，你永遠是正宮娘娘。”
“不稀罕。”
陽光拉著過往晃晃悠悠地落下去，手中的星空伴著那幾行小字逐漸閃耀。
“裴清同學，是喜歡你手中挑的這幅畫嗎？”棠析把從臥室裡拎出兩個袋子，“這次應該是全齊了，你的衣服和一些之前我做的國外學校調查。真是麻煩你了，還讓你自己跑了一趟。”
“我看看我們裴清同學的眼光如何。”棠析笑著接過她手裡的畫，瞬間卻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