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析不愛吃茄子,魚得光就是魚,近來更是吃得清淡。眼前的清蒸魚便像有靈氣一般淨盛在她面前。
“棠學姐,你好像是a大附高畢業的吧,你們那高中是不是淨是學霸啊?法學院有個,”周妍話沒說完,便被吳音岔開了,“我記得裴清你也是a大附高畢業的吧。”
“啊,我是的,a大附高確實很多厲害的人,不過我是比較僥幸了。”裴清說。棠析學姐是我覺得最優秀的人了。
周妍訕訕閉嘴,沒再問下去,嘗了一口面前的茄子。
棠析端著杯子搖了搖,手指輕輕碰了下桌面,“附高那麼小個地方,高一與高三的一層樓,我竟是沒太見過你?”
“那初中部很大嘛,我經常回去和初三留級的同學玩,而且那邊的夥食好一點。”裴清摸了下鼻子,“所以學姐你沒見過我挺正常的,況且高中我喜歡去樓下上廁所。”
我們終將在廁所相遇,這是裴清曾為某種緣分下的定義。
“裴清,吃飯吶!”周妍妹子無奈道。
行吧行吧,吃飯吃飯。
一頓飯吃完也就一個小時左右,但是之前耽誤了好一會,等眾人歇息會決定走時也不早了,九點半,回學校半個小時,十點鐘,收拾收拾差不多也能睡著了。主席帶著四個男生可以順路回遙遠的男生宿舍區。
“要不,先送你們女生回去吧,這大晚上怪危險的。”主席看著棠析說道。
棠析搖搖頭,“不用,我們沿著地鐵通道,一出去就是學校門口了,校車也還在運營,比你們方便得多。後面學弟們喝了兩口酒,路上注意著點。”
周妍把手揣在兜裡,在一旁不停地私戳著裴清,嘀咕著“快看,快看。”
有什麼好看的,她盯著棠析的臉,就說這陽春三月的晚上還是寒風料峭嘛,穿那麼兩件,不冷才怪,臉都凍得有點白了!
“那你路上小心。”主席說完最後一句話,跟大家打了招呼,開終於是開車走了。眾人心知肚明,也斷不敢多八卦一點。
“大家也回去吧,本來今天就是我請客,倒讓你們等了會,不好意思啊,都這個時候了。”棠析個子高,接近一七六,今天穿的還只是雙運動鞋。
“學姐,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副部詫異地問道。
“我要回家發一份研究資料給錢雪紅老師,她開會著急要。”棠析是雲城本地人,母親是a大法學院教授,父親是地質學家,常年在外考察。當年她們院八一八那些學神時有說到這個。
“雲陽小區麼?”裴清突然說,“那個,上回我朋友她看到江教授住在那兒,她也住在那個小區,本來她說等我回學校了她再來接我,她明天生日,嗯,就是三八婦女節生日。”
裴清頓了頓又道,“這樣子的話,學姐你一個人不太安全,我跟你一塊兒過去吧。”
吳音說:“學姐,那你就跟裴清一塊兒過去?確實有點晚了。”
棠析看著裴清,猶豫了會兒說,“麻煩你了,學妹。”
“學姐,你可以叫我裴清。反正也是順路,不麻煩的。”裴清說,“那我給我朋友發個訊息。”
裴清:【趙雲泊小可愛,雲陽小區有房嗎?】
趙雲泊:【裴清同學,國家限購你不懂嗎?你當我富幾代?】
裴清:【你不是富三代嗎?】
趙雲泊:【在哪兒呢?我和我男朋友過來接你?】
裴清:【你等著。我過來陪你過生日。】
那邊趙雲泊:“完了完了,裴清要過來了,你走吧,她說我要過生日。”
某交往了一天的男朋友:“?????”
“怎麼了,沒協調好?”棠析看著裴清一下子板下來的臉,“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她們都走了,不然我先送你回學校吧。”
裴清趕忙咧開嘴,彎著眉眼笑道:“不不,沒事,可能有點想睡覺了。她說她回去等我。”
裴清跟趙雲泊生死之交玩遊戲)六年半,自是清楚她的德行,花呀草呀一樣撩,放在心上開玩笑。可那個男的被帶回家了?!
棠析問:“很好的朋友?”
“不知不覺就和她一起混過了六年,大學上完就是十年,真希望再不知不覺就能是她膝下承歡的時候。”趙雲泊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聽到裴清說的這番話,有些知交得吵一輩子直到吵都吵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