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一定要好好學習,以後每次都比表姐的成績好!”黃玲玲斬釘截鐵的說道。
嚴靜怡和黃玲玲是同年級,兩人現在都在上三年級,雖然不在一個班也不在一個學校,甚至兩個學校考試試卷的難度都不一樣,但回回黃文秀最喜歡幹的便是炫耀他家嚴靜怡的成績好。
黃玲玲的成績在他們學校也是很好的,玲玲媽和黃文高兩人都信奉讓孩子快樂的學習,並沒有那麼的看重女兒的成績,但是架不住黃文秀每次都拿不同難度試捲上的分數來做對比。
所以,黃玲玲說出這樣的話也不奇怪。
估摸著在黃玲玲看來,不和表姐玩兒是一回事兒,要比表姐的成績更好也是和這回事相關的。
爸爸媽媽給自己撐腰,他也得讓爸爸媽媽長面子才是。
猜到黃玲玲的小心思,聽晚笑了:“咱們是要好好學習,但不是要跟嚴靜怡比,咱們玲玲要和自己比,你最大的對手永遠只有你自己,挑戰自己做的更好才是最重要的。”
三年級的小朋友,對於聽晚說的話還是有些懵懵懂懂,但架不住她給自家媽媽捧場,連連點頭。
一時之間,黃文高的車中充滿了一家子的歡聲笑語,以及小狗嘟嘟時不時插嘴的汪汪聲。
而與之相反的,便是老家的房子裡,截然不同的氣氛。
黃文高的爸媽都是偏心的,只不過這種偏心也不僅僅是針對黃文高一個人,只是有黃文高在的時候,最不被偏心偏愛的是他以及他們一家而已。
因為在黃文高的爸媽看來,黃文高只有一個女兒,就是絕了後,絕了後的人,在他們眼中是不值錢的。
而黃文高不在的時候,黃文高他爸媽偏心眼的則是小兒子黃文傑和小女兒黃文秀。
因為黃文傑和黃文秀都在縣城裡買了房子,只有老大黃文國一個人依舊是個莊稼漢。
他們根本沒有考慮過黃文國,之所以還留在村裡,是因為當年他們說要跟著老大生活,打死不願意黃文國在城裡買房,黃文國才在村裡起了新房子的。
這過了十來年的事兒,在他們看來,早就是沒有發生過的了,所以也讓他們心安理得的覺得大兒子沒用,小兒子和小女兒,這種有後,且在縣城裡買了房子的城裡人是厲害的。
當然,他們對小兒子黃文傑和小女兒黃文秀的偏心也是有區別的,黃文傑自然是要比黃文秀在他們心中更受寵一些。
所以這會兒,黃文高一家子走了,接受,老兩口的埋怨和怒火的便是黃文國一家子,以及黃文秀的一兒一女。
主要接受埋怨和怒火的是黃文國兩口子以及嚴靜怡。
這老兩口一邊指責著黃文國兩口子不知道維護爸媽,一邊說嚴靜怡不會說話,且還說嚴靜怡眼皮子淺,搶黃玲玲的東西幹嘛。
這樣的怒火輸出主要是靠黃文高他媽。
黃文高他媽年輕的時候沒讀多少書,因為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在村裡橫著走,覺得自己高人一等,最喜歡紮堆在那群愛說別人加是非的人堆裡聽奉承話,所以時間一長也就養成了出口成髒的毛病。
這會兒一大通怒火輸出,說出來的都是些不中聽的話,黃文國兩口子臉都黑了,甚至黃文國的媳婦眼淚都要下來了,更別提嚴靜怡一個小白花姑娘。
院子裡看熱鬧的人還沒有散完,眾目睽睽之下嚴靜怡被她外婆訓的,就像一坨粘不上牆的狗屎。
嚴靜怡是要臉皮的,只覺得臉頰充血,聽著外婆越說越難聽的話,又看了一眼身邊,本應該站在旁邊卻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的哥哥早就沒了人影,最終還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撒丫子跑進了自己睡的那間屋,將門鎖了起來,然後用屋裡的座機給媽媽黃文秀打電話。
她要是沒有哇的一聲哭出來,然後甩門上鎖的話,按照黃文高他媽罵人的習慣,一會兒主要承擔火力的便是黃文國兩口子。
但她這門將摔得震天響的行為,成功的將黃文高他媽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她的身上去,當下哪還記得什麼大兒子?黃文國沒出息,不知道到縣城裡去買房,就在村裡守著一點破地。
黃文高他媽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到了,外孫女兒沒有體統,都敢在他這個當外婆的面前摔門甩臉子了。
隨即,黃文高他媽站在嚴靜怡門外頭罵她“小賤皮子”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嚴靜怡給她媽黃文秀打電話並沒有打通,聽見外面外婆的叫罵聲,眼淚撲酥酥的掉,心中不停的埋怨黃玲玲為什麼要跟她爸媽回去。
要是黃玲玲沒有回家的話,現在這會兒挨罵的就不是她了,她還是外婆最喜歡的孫女。
她不僅僅埋怨黃玲玲,還埋怨起了自己的哥哥。
哥哥為什麼會跑的不見,沒見外婆在罵人都不知道替她分擔一點嗎?
甚至她也埋怨起了沒有接電話的黃文秀。
她覺得黃文秀如果接了他的電話,就算是擔心哥哥不擔心他也會回來一趟,這樣的話,外婆就不會說難聽的話了。
嚴靜怡撲到床上,抽抽搭搭的哭,也不管外面黃文高他媽的叫罵聲什麼時候停,哭著哭著,便帶著對一堆人的埋怨陷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