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謝婉寧其實還是有些恍惚的,她沒有想過會和翟禹巖離婚,雖然說她並不覺得自己心底是喜歡翟禹巖的,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從來沒有上過洋學堂的她沒有接受過那所謂的新思想、新教育,自然也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和丈夫和離,且這場和離還是小姑子親自主持,為她謀劃來了大半家産。
一切都顯得那麼的不真實,所以謝婉寧一直到回到自己的臥室裡坐下,整個人都還是恍恍惚惚的。
“婉寧姐。”
聽晚到的時候,謝婉寧還坐在臥室的椅子上發呆,被聽晚叫了一聲之後才堪堪回過神來。
“小妹來了呀。”謝婉寧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著聽晚露出一個笑來:“可是有什麼事?”
謝婉寧和聽晚這個小姑子相處的還不錯,至少是比翟禹巖這個前夫相處的好的多的多。
所以聽晚在謝婉寧面前扮演角色,也要更上幾分心,只不過好在的是,原身向來與謝婉寧是有什麼就說什麼的,倒不用她學著迂迴婉轉的說話。
最重要的是,原身本就覺得自己那個哥哥有著配不上謝婉寧這麼好的姐姐,只不過是這些年來,謝婉寧從來沒有說過翟禹巖的半句不是才讓原聲産生了,謝婉寧是極其重視且珍惜這段婚姻的,這才有了原劇情中,原身請出父母的牌位來阻止翟禹巖離婚。
“婉寧姐,我素來覺得哥哥他娶了你是佔了大便宜,卻沒想到他如此這般的眼瞎心盲。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你對哥哥他並沒有太多的情分,不過是因為自幼定的親事罷了。”聽晚拉著謝婉寧你又坐了下來:“你打小就聰明,合該去學堂裡讀書的,不該被這大宅院裡的雞毛蒜皮拖累。我哥他想和你離婚我推了一把,也是因為這個。爹孃他們活著的時候說女孩子家家的,沒有必要去學堂裡讀書,可現如今他們不在了,時代不一樣,我們該為自己而活。”
“我不怪你,我和他的情分本來就不多。只是現如今我這一身輕的,也不知道該幹些什麼了。”
謝婉寧果真是絲毫不在意與翟禹巖離婚的事兒的,可見原劇情中的原身,也算是好心辦了件壞事。
她現如今為難的是,宅家內院的擔子突然從她身上挪開,身上的枷鎖不見之後,那非一般的輕松,帶給她的迷茫,讓她不知道要幹些什麼。
聽晚等的就是她這句話。
謝婉寧這一句話一出來,聽晚就好說她的打算了:“婉寧姐,我想去上海讀書。”
“上海?為什麼是去那兒?”謝婉寧有些不解。
聽晚笑了笑,道:“我聽說上海那邊最是時尚摩登,且那邊的女校與我們這邊的女校不一樣,咱們這的女校說是教讀書,其實還是在給大戶人家培養兒媳婦,那邊的學校才能真真正正的學到知識。當然能學到知識的學校也不僅僅是上海有,總歸是我想去那大城市見識一下。而且,我覺著我哥哥那蠢貨遲早還會回到這兒來,今天跟他鬧的這一場,我也算是得罪了他,我與他也算是真的分家了,且他雖標榜著自己是新青年,但骨子裡還是守舊的,我也不想以後我的婚事被他捏在手裡。婉寧姐,你和我一起去吧,互相做個伴也好。”
謝婉寧清楚,今日聽晚和翟禹巖兩人鬧得並不算愉快,但她不清楚的是,聽晚哪裡得罪了翟禹巖。
不過聽晚所說的去上海讀書的事兒,她也是心動的。
在父母還在世,沒有寄居在翟家之前,因為是家中獨女,父母兩人都很開明,她也是念過私塾的,還請過洋文老師,只不過洋文沒學多久,父母便離了世,她便寄居在了翟家。
翟家家父母二人算是守舊派,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是請了個女先生在家裡教書,自然是不會送她去上學堂。
寄人籬下,她自然是不敢提出過多的要求的,有女先生的講課已經很不錯了,所以,她早就忘了在私塾學堂裡讀書是什麼滋味了。
說不期盼不期待,那是假的。
“我可以嗎?”謝婉寧有些猶豫的開口。
“可以,怎麼不可以?”聽晚肯定的點頭:“婉寧姐,一直是我們三個裡最聰明的一個,我哥他那個榆木腦袋根本比不上你!我們一起去上海讀書,說不定還能上個大學呢。你現在財務自由,我也是,指不定有一天我們倆還能相約著一起去國外留留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