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永平侯府規矩體面。”福寧長公主笑了,然後又對著定安侯夫人說:“本宮那小廳雖然不大,但所設所布,皆是精品,廳中的紗幔也華貴,擺放的鮮花也珍貴。你家兒媳婦一場虛恭出的,本宮這小廳也不能要了。你也說,出虛恭這事兒旁人管不了,但她汙了的本宮的東西你總是能管的吧?”
一聽長公主這麼說,再一想長公主小廳裡的陳設,定安侯夫人心疼的在滴血。
長公主那小廳不用算就知道貴,定安侯府雖說有些家底,但是伴隨著定安侯府越來越被排擠在權力中心,這些家底明顯是會越來越不夠用的——尤其是她那唯一的兒子,還是個混不吝,明明挺聰明一孩子,就是不學好,成天花錢大手大腳的。
這把福寧長公主的小廳給賠了,本身就已經不怎麼夠看的家底自然是要在薄上幾分的。
定安侯夫人心如刀割,她不僅僅是因為家底要削薄,更是在心裡心疼她那兒子,家底削薄了之後,侯爺要應酬,他們府裡還要花銷他兒子的零用絕對會被侯爺減少的啊!
但是讓她去拒絕福寧長公主的這個要求,她也是萬萬不敢的。
因為她心底清楚,只要她敢拒絕,都不用說什麼前腳後腳的問題,當場,福寧長公主就能叫人給她送牢裡去。
“臣婦遵命。”定安侯夫人只能將這件事應下。
不過,她應下這件事的同時,心裡在盤算著這些錢一定要讓吳千雲出。
出虛恭汙染了長公主的小廳的是吳千雲她自己,又不是她這個婆婆,她自己惹下的禍是沒道理讓整個侯府替他她擔著。
如此想著,定安侯夫人的眸底暗了暗。
對於要讓吳千雲自己出這筆錢的事兒,她心中還是有些底兒的。
雖說她兒子好像鬼撞了牆似的非吳千雲不可,但她家侯爺對這個兒媳婦只能說是勉強滿意,現如今,這個兒媳婦惹出這麼大的事,還招了福寧長公主的不悅,她家侯爺一定不會站在吳千雲那邊,不將吳千雲的所有嫁妝都歸入公中,從而還錢,都是輕的。
至於她那個鬼迷了心竅的兒子,她有信心在零花錢與自己的逍遙快活中,一個已經娶回家拿到手裡的媳婦兒,非要對比二選一的話,是萬萬比不上的。
這一場鬧劇略帶一些惡心,福寧長公主自然是沒有那個心情再接著舉辦宴會了,她甚至都不想再看那間精美的小廳一眼,扶著身邊大宮女的手便離開了原地,只讓手下得力的女官來安排各家夫人散了。
當然,這個散了的標準裡並不包含定安侯夫人。
畢竟定安侯夫人親愛的兒媳婦吳千雲還在小廳裡出虛恭呢。
聽晚扶著沈清月的手離開的時候,趁著低頭的時間,扯著嘴角笑了一下。
她給吳千雲吃的那顆藥丸是長效的,有效期長達一個月,第一次發作時藥效長達兩個時辰,換算成小時,也就是四個小時。
現如今,吳千雲呆在裡面連一刻鐘都不到,除非定安侯夫人叫人忍著臭味將吳千雲搬上自家馬車拉回去,不然的話,吳千雲怕是得在那個小廳裡多待一段時間了。
不過這樣也好,吳千雲在裡面放著屁,汙染著空氣,定安侯夫人可以派人回去取銀子來給福寧長公主賠償呀!
只不過這一耽誤,怕是等她們再從長公主府出來,回到家之後,這定安侯府少夫人在福寧長公主的賞花宴上,當眾連續出虛恭的事就要傳遍滿京城。
畢竟,就算是古代貴婦圈裡也少不了好事之重和愛傳八卦的人——誰讓這古代的貴婦圈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沒有網路,只能自己找樂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