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緩緩上升,廂內只有他們三人。易水站在正中間,門口守著按鈕的是小黃總,跟他一條對角線站在電梯裡面角落的是楚南。
一路無言。眼看電梯數字不斷跳躍攀升,小黃總用戲謔的語氣說著:“楚總,下次若是一時興起帶著易水出來遊山玩水,你也一定要叫上我啊。我在s市初來乍到的,沒什麼朋友,幸得有你,我可是賴上你了。”
“小黃總,好說。”楚南淡淡的回答,心裡明白他的意有所指,可是在理清楚自己的思緒之前,最好還是不要隨便做決定。輕易出口的話,容易讓人後悔,他已經見識到了。
電梯到了小黃總的樓層“叮……”一聲,刺痛的是小黃總的心,喜悅的是楚南的情緒,和始終淡漠的卻是易水的表情。
“易水,明天一起用早餐可好?”小黃總出去前,回頭看著她。
“好。”簡單幹脆的回答。
小黃總燦爛開心的笑容。
楚南看在眼裡,表情都有點僵硬。這個千帆看盡的男人,竟會如孩子終於拿到心愛的糖果般的天真滿足。
電梯門緩緩關上。
楚南自己都沒發覺地忽然開口道:“我竟然不知道你們的感情發展這麼迅速,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擁有這麼大的魅力,把城內有名的鑽石王老五都輕輕鬆鬆拿下?而且看上去還吃得死死的。不簡單啊。”
易水面無表情地掃他一眼:“過獎。”
楚南動動嘴唇,忽然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就是心裡鬱悶。
“叮——”電梯到了。易水徑直顧自走出去。楚南也隨後跟上。
“你確定讓我晚上也住在這裡嗎?其實我也可以自己另外定一個房間的。”易水乾脆直接問了,懶得拐彎抹角。
“當然,你是我老婆。這次來韓國,主要還是讓我爸我媽遣著來找你的。萬一你一溜煙又自己跑出去了,我可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好吧。”易水放棄再做任何談判。他想怎麼著就這麼著吧,硬要逆著他的意思來,反而越發達不成目的。
“那晚上我睡沙發?讓客房服務生再拿一床被子來吧。”這種貴賓的總統套房的沙發剛才已經試過了,臀感很舒適,如果躺下里,應該感覺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吧。勉強湊合一個晚上還可以忍受,大不了受不了了就直接奔飛機場買張機票就回家了。
“不用,床大。我現在不介意跟你共用一張床。”楚南坐到沙發上,輕輕彈跳了下:“這沙發再怎麼舒服也不會比床舒服啊。”
易水不再多言。點點頭,轉身回臥室。
“你去幹嘛?”楚南在後面喊。
“洗澡。”
什麼?他剛不是聽錯了吧?她竟然這麼自然的就接受了。也強烈地表達些什麼不滿。
臥室的門沒有關,仍然大開的,這就是易水對楚南無聲的抗議。
裡面的水流聲,嘩嘩的,寂靜的夜晚,只有這個聲音在套房裡面迴盪。身為男人,此時此刻,聽到有女人沐浴的聲音,要說完全沒有感覺沒有幻想,那就實在太假了。可一想到自己腳底下就住著小黃總,說不定他時刻在抬頭往上看自己的天花板。明知道樓板都是密封的不透明的,卻總是感覺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在小黃總眼皮底下,他無影不在,橫亙在自己跟易水之間,各種激情也就瞬間被澆滅。
易水洗完澡,穿上隨身行李帶的睡衣穿上,頭髮仍有點溼漉漉的,她找個吹風機,抽屜裡竟然是一個戴森,果然總統套房的待遇就是不一樣。
韓國的冬天,跟s市不一樣。國內的南方城市沒有暖氣,室內室外溫度是一樣的。不開空調的話,坐在室內不動,十分鐘就能讓你凍得開始懷疑人生。尤其是沿海城市,海風呼呼吹得,能把你整個臉頰都吹得跟高原紅似的,直至乾裂出血。易水小的時候就經常這樣。
易先軍剛好在冬季的一段時間,有事情必須要去外地一個月,家裡只剩下王彥秋和易水兩個人。平日裡的飯,要麼就是樓下快餐廳的伙食,要麼就是王彥秋食堂帶過來的,要麼就是王彥秋上班前用電飯煲煮的飯,上面再加燉個肉末燉蛋,或者直接現成的切點火腿腸蘸著醬油當菜吃。有時候,易水實在吃膩吃不下了,救乾脆用開水泡著乾白飯,再加點白砂糖,這樣吃著也快,也美味,就當調劑伙食。
那個時候也不過剛上小學的年紀,王彥秋就經常晚上把易水一個人留在家裡,自己出去打麻將,晚上十點十一點才回來。她高跟鞋的聲音響徹整個樓道。易水總是怕得不敢睡覺,就這麼睜著眼睛醒著,將房子裡的燈都點亮,也還是害怕。為著稍微省點電,王彥秋將房子裡所有的燈泡都換成低瓦數,昏暗地讓讓人絕望,總像是眼睛上糊了一層什麼東西,想要伸手去揉揉眼睛將髒東西抹去,好讓自己眼睛更清涼一些。而這些對易水的視力造成了永久性的不得彌補的傷害。易水不明白,靠這樣省下來的電費,估計一整年都沒有王彥秋一場麻將輸的多,為什麼非要去節約這個。
那個易先軍沒在家裡的冬日,是易水記憶中這一生最寒冷的冬日。沒有羽絨服,只有棉衣,還是易水厭惡至極的惡俗的沒有質感和色彩飽和度的粉紅色,上面繡著一隻完全走了樣變了形的熊貓盼盼坐著在吃竹子的圖案。是王彥秋在小商品批發零售市場用二十元一件的價格買的。買回來的時候,她還特別洋洋得意,說跟人家砍價了許久才以這麼低的價格,經常拿這事標榜自己的勤儉節約和“天生絕佳”的理財當家能力。
凍得瑟瑟發抖的易水,沒有貼身合適的暖暖的全面棉毛衫棉毛褲,她那麼小,也根本不懂得怎麼樣照顧自己。全身手腳冰冷躲在被子裡瑟瑟發抖,外面的風嗚嗚嗚地從窗子和大門的縫隙裡面鑽進來,發出的怪叫足以讓這個不過七歲的小女孩嚇破了膽。她將頭緊緊地埋在被子裡頭,哭得一塌糊塗,眼淚也不敢摸在被子上,怕被王彥秋髮現眼淚鼻涕弄髒了被套會雷霆大怒。終於盼到王彥秋回來,她脫掉高跟鞋就一眼看到易水從放學後就沒有開啟的書包,震怒:“你怎麼不做作業?今天沒作業嗎?”
易水被她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給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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