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修長,關節處有些突出,指甲修剪得短短的很整齊。
他叫來服務生要求多添一副餐具。遞選單給易水:“還需要吃點什麼嗎?”
桌上有了幾碟泡菜、兩盤五花肉。易水不客氣地接過選單,她看不懂韓文,只能看圖片,一邊點點點,一邊對著服務生說:“tease.”鬼知道下一次來韓國會是什麼時候,下一次有機會坐在這家餐廳裡面吃飯的機會更是渺茫,不抓住一次吃個心滿意足那就虧了這次的旅行了。
對面的男人一直微笑著看她,靜靜地不說話。這倆對門住的男人真是一個型別啊。還是在韓國住久了都成這樣沉穩安靜了。韓劇裡的男人除了男主角大部分不都是咋咋唬唬的,“喔莫,喔莫”,“啊西啊西”的聲音比正常人高八度的大嗓門嗎?
他給她倒上一杯大麥茶,問:“是來韓國玩的嗎?”
她點點頭。
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這家店出了黑豬肉好吃,這裡的大麥茶也很有名。你嚐嚐。”
易水聽話地喝著。她對茶沒什麼研究,無論什麼紅茶、綠茶、烏龍茶還是花茶。大麥茶喝上去除了香味濃郁點以外,對她來說跟國內的韓國料理店贈送的一大壺大麥茶也沒什麼太大區別啊。
店內溫度高得嚇人,尤其燒烤的煙霧的作用。易水熱得脫掉外套,露出裡面黑色低胸的包臀連衣裙,隱隱約約的乳溝,她自己並沒有發覺。這件衣服還是欣陽去年送她的生日禮物,本來覺得不適合自己一直壓在箱底。但這次忽如其來的旅行,鬼使神差地就帶上了。人的觀念一旦發生轉變,所有的改變就自然而然發生,帶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自己。
旁邊不少男人看著這個面容姣好,身材別緻的女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人最可貴之處在於美麗而不自知,自知而不自傲。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在易水而言,也確實沒有什麼值得好說道的,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將這個作為自己擁有的其中一個資本。
李正哲用欣賞的目光看著這個毫不扭捏落落大方的女孩子,舉起手中的酒瓶,輕輕搖了搖,問:“燒酒?”
易水沒有答話,直接拿起桌上的小酒盅湊到酒瓶口。
韓劇裡經常演的,男女主角有事沒事就在街邊的油布搭建的帳篷攤裡要點類似於關東煮的串串或者泡菜年糕,而米酒燒酒是必不可少的。感覺韓國人的物資實在是少得可憐,一點點肉都能讓他們幸福半天,猛喝一杯酒,就仰天喊著:“哈……活過來了活過來了……”
李正哲也不客氣,幫她倒滿。
易水自忖酒量還算過關,直接端起一杯下肚,辣的咂舌。什麼鬼,不就是國內的二鍋頭嗎?韓劇真是會粉飾太平。
李正哲笑,情不自禁地用韓語說著:“真是可愛哦。”
易水沒聽懂,就聽他隔著嫋嫋煙霧嘟囔了一聲什麼,漫不經心地問:“你說什麼?”
“沒有,我是說你喝慢一點,有點點,嗯,用中文的那個詞怎麼說來著,嗯,那個形容詞,我想想,對,這酒會有一點點衝,喝多了容易醉。”
易水笑:“你酒量好不好?”
李正哲想了想,說:“還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