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亮,有風吹進,紗窗輕拂。外面傳來寂寞的蛙叫和蟬鳴,偶爾能聽到保安走動的聲音,帶著手電筒的光亮。
安樂椅足夠寬大,讓他一米八多的大個子可以舒舒服服的陷進去。有多久沒有這樣攤坐著?除了上班時間,其他大部分時間都消耗在他給樓嘉妙買的那套和鑫嘉園的公寓裡。不是在沙發就是在床上,耳邊也總是吳儂軟語。
能停下來靜靜地待著,挺好。深夜,讓腦子格外清晰。
樓下客廳裡小吃貨在做噩夢,呼嚕嚕地響著說夢話。
楚南仰躺在安樂椅上,閉著眼睛,微微一笑。彷彿置身在另外一個空間裡,沒有世俗喧囂,沒有商場爭鬥,也不需要時不時地照顧樓嘉妙的情緒,輕聲安慰。這裡,有另一個世界,安靜,祥和。如果易水能做到這樣一直互不干擾,這裡倒是他不錯的休息之處,總好過他那間小小的無比安靜的單身公寓。
起身將房間的門輕輕合上,唯恐又驚著了樓下的那個小東西。走到衣帽間找尋衣物。結婚當天穿的禮服被洗乾淨整整齊齊地掛在上面。旁邊還有好幾套新衣服,還有家居服和睡衣。開啟抽屜是好幾打內褲,除了他穿的男式的還有女式的。拉開再旁邊的抽屜是滿滿的文胸和背心。一看就是高韻準備的手筆。看著這些形形色色的女式衣物,楚南總覺得心裡有些異樣,這本該是他們的新房,有些糟踐了。
一晚上的安眠,睡眠質量很好。等張開眼睛看手機顯示時間已是上午九點多了。要不是看著手機上有幾個未接來電,楚南實在還想多賴會床,前一段太累了,忽然神經一鬆懈,全身都痠痛。難怪那些白領金領之類的長年坐辦公室都能坐出職業病來。
剛醒來看到天花板陌生的燈飾,房子裡陌生的擺設。一下子不知道身處何處,也回憶不起來自己怎麼出現在這裡。周圍一切依舊安靜。神經是放鬆的,就是將薄被從頭上掀開後窗外傳來的光亮讓頭微微有些脹痛。
看看身上穿的淺藍色的真絲睡衣褲,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是在自己跟易水的新房裡。翻身下床,推開雙開的大玻璃門,走入一個大露臺。
露臺上面積很大,呈半圓形,柱狀的欄杆下面是一溜的綠色植物,各種不知名的花盛開,他只認得幾株說不清楚是月季還是玫瑰的花,香檳色,大紅色和粉紅色都有。他蹲下來仔細觀察,枝節經過精心修剪,一看是定期有人來打理,難得張嫂還有此等雅興。伸手去觸控其中一個花苞,一陣刺痛從指尖傳來,瞬間清醒,不禁咒罵道:明知道有刺也不剪掉。說完眼前立馬浮現出易水的樣子:跟那個臭女人一模一樣,都是刺頭!
輕輕按了按已經滲出血珠的手指,含在嘴裡嘬了嘬。站起身,大大地伸展開一個懶腰。
這座房子他還沒好好地參觀過,完全陌生。扶在欄杆上遠眺,看到房子目前鬱鬱蔥蔥的大草坪,還有小區中央湖隱約的綠化叢,依稀可見湖中的不知鴛鴦還是野鴨。有大狗小狗汪汪的叫聲,跟處於公園一樣。真是好風景,難怪是s市房價最高的小區了,不得不佩服自己老爹的眼光和審美。
“楚先生早。”
楚南疑惑地四處尋找聲音來源,莫不是幻聽了。
“楚先生我在這裡。”
低頭一看,自家別墅大門口站著一個保安,正抬頭跟自己打招呼。
“你,認識我?”他沒記錯的話,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在這裡過夜吧?也第一次跟這個保安見面吧?
“是的,楚先生。為了提供很好的物業管理服務,也為了更好的保障每個業主的安全,這邊所有入住的業主資料都有詳細登記,每個人的樣貌和名字我們都知道。所以你不要驚訝我為什麼認識你。”這個保安笑著解釋道。
“哦哦,那你認不認識我家住的這個……”楚南不是很習慣表述易水的身份,怎麼說都覺得彆扭。
幸虧這邊的保安都是經過嚴格訓練才上崗的,智商情商也都是一級棒,馬上介面說:“哦,您是說楚太太?當然認識,她每天都步行進出去門口坐公交車。這個小區裡這麼環保節能的女士可不多。每天見到我們總是很熱情地打招呼,我們都很喜歡她。上個星期還在我們這報名參加義工組織,我們小區總共三個太太報名了,她是其中之一。也只有她是真的去參加活動的。您太太可是個好人吶。”
保安年齡已過了五十,總喜歡不自覺地發表點人生感言。說完發覺自己話多了,忙往回找補:“實在抱歉,上了歲數話就有有些多。楚先生倒是很難遇到,以後楚先生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們物業,聯絡方式每家的門口都有貼。”指指門口的一個鐵質標牌。
楚南點點頭,說聲謝謝。保安敬了一個禮便離開了。退伍軍人的敬禮格外標準和陽剛。
天氣真好,抬頭看著初秋早上的陽光,依然刺眼。暖洋洋地照在身上,舒服,真舒服,這種生活節奏多好。賴個床,伸個懶腰,曬個太陽,溜個小狗。
對,說起來家裡還真的有個小狗。楚南返回房內,開啟房門,從二樓欄杆往下看。大門口昨天晚易水脫下的鞋子已經不見了,應該早就出門去上班了。可是那條小狗呢,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慢悠悠地一節樓梯一節樓梯地下來。趴在狗窩門口往裡看,沒有狗影。易水總不至於上班帶著一條狗去吧?
“小吃貨,小吃貨?”一邊叫著一邊四處尋找。咿,餐廳和客廳的地磚上個有一灘黃漬漬的水樣汙跡,可不就是小東西的尿尿嗎?楚南抓狂地甩甩頭,昨天晚上他特意拿過來的狗狗尿片,易水根本沒拿出來用嘛。說不定她壓根不知道狗狗尿片是怎麼用的。
走到廚房門口,楚南的心徹底碎了。其中一個狗盆不知道怎麼的被它從客廳挪到了廚房,滿地的狗糧粒。還有好幾張被撕的粉碎的報紙,大概也是從客廳茶几上搬運過來的。看到他的出現,小吃貨很開心地搖著小短尾巴,一顛一顛地跑到楚南腳邊親熱地蹭啊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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