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涼殿與芊翠宮只隔著一道長長的硃紅長廊,長廊下是碧波湖,這清涼殿還是先帝在時修建的,先帝怕熱,這碧波湖上一年四季都清涼如許,先帝便乾脆將上面的涼亭擴建成了清涼殿,每每夏日,連帶著御書房的奏摺都要一併送到此處批閱。
此次赴宴,烏央執意跟著,以往她出門她都不願跟隨,只是安於自己的小房間,也不知在搗鼓些什麼東西,今日她一反常態,決絕的態度讓顏葉頓時嗅到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不過顏葉也是十分樂意烏央跟隨左右的,至少在識毒辨毒方面,她可是行家。一手易容術也神秘非常,此刻,外人只看到她身側多了個撐傘的青衣丫鬟,斷然看不出這是個耄耋老嫗。
硃紅長廊被人細細打掃過,放眼沒看到一片落葉,顏葉腳下的玉屐在長廊上發出叮叮噹噹的脆響,在這樣滂沱的雨夜,顯得有些孤寂。深秋的雨卻夾雜著隆冬的澀然,讓人止不住打著寒顫。
“這天確實有些冷了,怎麼不多穿些再出來?”被人整個攬入懷中,冰涼的手觸到了那人厚實的手掌,頓時心緒複雜。
行至途中,遇一人背對於她,在雨中賞湖,背影看著有些熟悉,卻帶著幾分陌生的氣息,她不想節外生枝,想繞過去,走到那人身邊之時,一時不察,猛然被那人一把攬入懷中,一股冷冷的藥香撲鼻而來,帶著些涼薄的情誼。
她這才看清那人的模樣,他留著濃密的絡腮鬍須,露出的半張臉依稀可見其容貌俊俏清秀,只是被這鬍鬚佔了大半張臉,倒顯得有些粗獷。濃眉虎目,帶著一股風塵的味道。
顏葉忍不住心頭一顫,她從他身上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她埋在心底深處遲遲不願面對氣息,可這熟悉中夾雜著一股陌生的藥香,喚醒了她殘存的理智。
抽回手,將那人推開,顏葉冷冷的說:“還請閣下自重。”
哈特輕輕地笑了起來,絡腮鬍子隨著他的動作上下抖動,看著有些滑稽,他卻渾然不覺,越過自己的雨傘,跑到顏葉的雨傘下,與她並肩站著,這把傘並不大,撐兩個女子還行,他擠了進來,大半個身體都露在外面,那身上的衣料也不知是什麼做的,被雨淋溼以後,竟還散發著一股冷香,隱隱約約還能看見金線勾勒的芍藥花紋。
一個大男人居然還穿繡花的衣服,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最喜歡的花便是芍藥,顏葉在心裡默默誹謗了一番,對於他的無賴卻是半分反感都無。
他只是走近,摸了摸她冰冰的手,臉色不善的瞪了一眼邊上撐傘的青衣丫鬟,顏葉明顯感覺烏央瑟縮了一下,便將她的手捂在胸口,那人的力氣十分之大,她想掙脫,使出了全身力氣,卻半分作用都無,加之心裡無端端有些貪戀這樣的厚實的溫暖,便也不再掙扎,待手都暖的透透了以後,他才將她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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