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葉是第二天才聽到有關於靈莉的訊息的,彼時她還帶著滿臉睡意,聽了這訊息頓時睡意全無,嘴角高高翹起,看著站著筆直,古板的像個老爺爺一般的琪琪輕聲說:“就這個教訓,怕是還不夠解我心頭之恨呢!”琪琪面無表情的問:“公主,可要婢子出手?”
“不,且看看再說。”
晨起時顏葉選了月白藤紋錦紗上衣,黛青色紋錦曳地描花長裙,素雅清淡,只在裙襬附近有金絲繡成的暗花,不仔細看還以為這花是長在上面的,行走間長裙搖曳,層層起伏。交錯中有絲線折射的光華閃耀,隱約有低調的奢華。真可謂是步步生蓮!
頭上簪一支蝴蝶翅飛花步搖,鑲嵌著藍色寶石,行動間蝴蝶振翅欲飛,流蘇璀璨生光,烏黑的髮髻一部分秀髮披散在腰後,一部分挽成霜花模樣,在中間花蕊處點綴上金色的珍珠發叉,看著嬌俏極了。端的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
“走吧,我們去瞧瞧外婆。”她說著,率先走了出去。在在太后那處用過早膳,便聽到有宮婢稟,說昨天的那個老嫗求見。
顏葉挑了挑眉,覺著這其中瀰漫著一股詭異的味道,昨日在入皇城的北郊,馬車行進中發現,一白髮老嫗倒在馬路中間昏迷不醒,她見她無比蒼老,有些不忍,便拉了她上馬車,回宮後讓琪琪看了看,發現只是虛弱脫力,並沒有大礙,這才放心離去。
可是這一切都這般巧合?不是她草木皆兵,而是經了那件事,對身邊即將要發生之事總是懷著惡意的揣測。搖了搖頭,顏葉親自去廂房見了那老嫗。
“啊嗚克拉!”見了顏葉第一眼,老嫗忽然說了這麼一句似懂非懂的話,顏葉似有所感,眼裡發出一道厲光,疾聲問:“你究竟是誰?”
老嫗渾濁泛黃的眼珠在見到顏葉之後突然迸發出一股奇異的色彩,面上的褶子隨著她的動作一抖一抖的,像極了顏葉曾經穿過的那條百褶裙。滿頭白髮,仔細看去竟無一根黑髮,她行動間無不對顏葉透著恭敬,盯著顏葉看了許久,她終於跪了下來:“烏央參見公主。”
“坐下說,烏央。”
“是!”
儘管是這樣,烏央的一雙眼睛就沒有在顏葉身上移開過,她那雙眼瞳不同於常人,咋一看去渾濁泛黃,細細看來,當她盯著一個人看時,那瞳仁便變成詭異的黑亮,綻放出一股奇異的色彩。
“烏央,你是何人?”
老嫗看著顏葉頓了頓,輕輕說:“公主不必擔憂,無論我是何人,總歸不會傷害公主,這是我的承諾,烏央感謝公主救命之恩!”她忽然起身,雙手攤平跪了下去,嘴裡唸唸有詞:“神之女會驅散黑暗,帶來光明,真神保佑!”
前面聽的似懂非懂,後面一句“真神保佑”顏葉卻聽的異常清楚,她面露詫異,只是在書上曾看過這麼一段:領土以南之人,善巫蠱,善壓勝,信奉真神,時人稱之為巫族。
見老嫗不想多說,她也沒有繼續追問,起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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