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丞相許威,她和他幾乎沒有交集,除了剛穿越而來的時候,和他兒子許業有過一些矛盾。
但之後,許業被她打怕了,每次看見她都是繞道走,她幾乎都快忘了許業這個人,因而,對於這許威,她更是不甚清楚。
只知道,這許威是惠妃的兄長,是沈青揚和沈娉婷的舅舅。
因著這層關系,她自是清楚,這許威必然不是站在她這邊的。
故而,此時許威要說與她有關的事,她的心裡頓時猜出,這許威估摸著是要搞什麼么蛾子。
只聽許威說道:“皇上,自古以來這天下都是由男人掌權,從未有過女子當太子,甚至繼承皇位的先例,故而,微臣覺得,應該另立太子。”
沈長歌聞言挑眉,果然是要對她使絆子了。
怎麼?
這是覺得她沒了皇叔這個靠山,就可以對付她了?
真是可笑。
“丞相這話是何意思?本宮是女人怎麼了?女人就該低人一等,就該被你們男人統治?”沈長歌斜睨著他,冷哼道,“想要廢除本宮,另立太子也可以,但還請丞相能說出哪怕一條,本宮犯的,足夠廢除本宮的罪過來。”
一番話,讓許威一時間啞口無言。
足夠廢除太子的罪過?
若是有,他何須等到現在才提出另立太子?
好不容易等來太子是女人這等天大的秘密,以為終於可以廢除太子,可誰知,卻是被皇上一力壓制。
再加之有攝政王給太子撐腰,更是奈何不了太子。
但如今,攝政王已經不在了,沒人再給太子撐腰,總算是有機會將太子從那個位置上拽下來,他自然不會輕易放棄。
且不說女子本就不該當太子,就太子謀害了青揚和娉婷的事,他就不能讓太子繼續安穩下去!
這般想著,他暗自瞥了沈天華一眼,在接觸到對方的目光後,他轉而眼神堅決地看向沈長歌。
“你是女子,這便註定了你不能當太子。這個理由難道還不夠嗎?”
沈長歌聞言冷笑:“那本宮倒想問問丞相,咱們東吳國的律法上,有哪一條明文規定了女子不能當太子?有規定嗎?”
許威再次被噎到了,梗著脖子道:“律法雖沒有規定,但自古從未有過這等先例,那便說明女子不能從政!”
“笑話!”沈長歌說道,“既然律法沒有規定,那本宮自然可以當太子。以前沒有先例,那是以前,而從現在起,便有了這等例子!本宮就是第一個例子!”
說著,她目光堅決嚴肅地看向許威,周身透露出來的,不容反駁的威嚴,竟是讓許威一時啞口無言,難以辯駁。
沈長歌斜睨他一眼,慢條斯理道:“說起來,本宮記得當初父皇可是下過旨意,不許任何人再用本宮是女子這事來做文章,倒是不知丞相大人,怎的忘了父皇說過的話?”
她這話剛說完,臉色本就不好看的沈德,此時臉色更加陰鬱難看了。
在許威站出來提出另立太子時,沈德的臉色就變了。
當初他既然已經主動維護太子,自然不會隨意更改自己的決定,不然豈不是顯得他這個皇帝太沒有威信?
而當初,他也確實明令說過,不許任何人再提這事,但沒想到丞相今日居然當眾以太子是女子這事,提出另立太子。
怎麼?他說的話都被當成耳旁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