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父皇。”
待沈長歌起身後,沈德才道:“太子可知朕召你來所為何事?”
沈長歌暗自腹誹,他不說她怎麼知道?
但面上還是恭敬地回答:“兒臣愚鈍,還請父皇明示。”
“朕今日聽見一些不好的傳言。”沈德慢悠悠地開口,“是有關太子的。”
沈長歌心裡微怔,暗道,果然是因為那些傳言。
“父皇也說了,那是傳言。既然是傳言,那便不足信。”
“那太子的意思是,那些傳言都是假的?”
沈長歌抬頭,目光堅定地望著沈德:“父皇難道是懷疑兒臣和皇叔真如傳言那般?”
沈德那不怒自威的臉上,有著幾分讓沈長歌看不懂的情緒在蔓延。
但最終,沈德回道:“朕相信你和攝政王。朕之所以問你,不過是想看看你的態度。”
“父皇明察。”沈長歌認真地說道,“兒臣和皇叔絕不是傳言所說的那般。兒臣也不知究竟是何人,竟然這般膽大妄為,在背後如此妄議兒臣和皇叔。”
說著,她抬頭表情嚴肅地看向沈德:“還請父皇能嚴懲散播謠言之人,還兒臣和皇叔一個清白。”
“在背後妄議主子,這等以下犯上的行為,朕自是不會允許。太子放心,朕自會嚴懲這些妄議的奴才。”
“多謝父皇!”
沈長歌的心中有些慶幸,幸好皇帝是相信她的,沒有受到那些傳言的影響。
不過想來也是,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若輕易就被那些傳言影響了,那豈不是太過昏庸了?
“若父皇沒有別的吩咐,兒臣就先告退了。”
沈德揮揮手示意她退下,卻是在沈長歌轉身離開之際,又叫住了她。
“父皇可是還有別的事?”
沈德遲疑了片刻,問:“攝政王向朕說情,解除你的婚約之事,攝政王是如何跟你說的?”
沈長歌有些意外,他怎會突然提及此事?
“皇叔說,父皇您深明大義,最終還是不忍心拆散杜芩和柳輕風這對鴛鴦,就解除了兒臣與杜芩的婚約。”沈長歌說著,面上擺出副疑惑的神情,“難道不是這樣嗎?”
“正是如此。”沈德幾乎是下意識地應道,“攝政王說的是真的。”
然,沈長歌的心頭卻竄起了幾分疑惑。
先前她問皇叔時,總覺得皇叔對她有所隱瞞,但她相信皇叔,自然也就沒有多想。
可如今,父皇突然問起她這事,再次讓她起了疑惑。
若真如她剛才所言那般,父皇又為何特意問起她來呢?
“啟稟皇上,攝政王在外求見。”
一名太監的來報,將沈長歌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下意識地扭頭朝殿外望去,心下微訝,皇叔怎麼來了?
沈德也有些意外,出聲讓沈奕卿進來。
下一刻,便見一抹挺拔修長的身影,自殿外款款而入,身後那昏黃的夕陽,照耀在他的周身,似是為他鍍上一層朦朧的輕紗,竟是讓他染上了幾分不真實。
沈奕卿走進殿內,一眼就看見了沈長歌,心頭有些詫異,但他很快就恢複平靜。
目光平靜地看了她一眼,他便收回視線,邁步上前,朝沈德拱手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