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他撐著地面自己爬了起來。
“殿下心情可好些了?”
沈長歌訕訕地收回右手,抬眼看向他那嬉皮笑臉的樣子,歉疚地說道:“抱歉,剛才是我不對,心情不好也不該拿你出氣。打疼你了吧?待會兒讓人去請太醫來給你瞧瞧。”
“不用。”墨初擺擺手,“這點小傷小痛不礙事,若是連這點痛都受不了,我還算是男人嗎?”
沈長歌被他這話給逗笑了,抬手拍拍他因常年練武而格外結實的手臂:“你很男人。”
見她露出笑容,墨初也暗暗鬆了口氣,下意識地說道:“你笑了就好,你不知道你剛才的臉色有多難看,活像是要吃人似的。”
沈長歌皺眉,懷疑地看著他:“有這麼嚇人?”
“逗你的。”墨初笑得爽朗陽光,“你怎麼會嚇人?不過,你要是再心情不好,我隨時可以陪你練手,只是下次下手輕點就好。”
沈長歌再次笑了起來,斜睨著他,撇嘴道:“你剛不還說,這點傷痛不礙事嗎?怎麼?轉眼就這麼不男人了?”
墨初嘿嘿一笑:“雖說不礙事,但誰也不願捱揍啊,是吧?”
“好吧,算你說得有理。”沈長歌贊同地點點頭,隨後神色認真地看著他,由衷地說道,“墨初,謝謝你,我現在心情好多了。”
“你說這話不就見外了嗎?雖說你是殿下,我是你的侍衛,但你不也說過,我們是朋友嗎?”
看著他那爽朗笑容,沈長歌似乎也被感染了,忍不住揚起唇角:“你說得對,我們是朋友。”
雖然平日裡,她和墨初都是上下級的關系,但她更多的其實是把墨初當朋友對待,覺得和他相處時,她總是覺得很放鬆。
“既然心情好了,那就趕緊回去洗漱歇息吧,時辰也不早了。”墨初說道。
沈長歌頷首,便和他一起離開了練武場。
走了一段距離後,她忽然開口:“你不想知道我為何心情不好?”
“既然能讓你心情不好,那肯定是不愉快的事,既然是不愉快的事,那又何必再提起,讓你再次不開心呢?”
沈長歌定定地注視著一臉認真的墨初,沉默了稍許才展顏一笑:“你說得對,不愉快的事就不必再提起。”
更何況,那是她下定決心做出的決定,她就絕不會後悔。
所以,也沒必要再提起,徒增自己的煩惱和憂愁。
如今沈奕卿已經表態,要和她劃清界限,從此再無瓜葛,這不正是如她所願嗎?
她應該感到高興才是啊!
這般自我麻痺和催眠,她一路回到了寢宮,洗漱完畢後便睡下了。
只是,這一夜她卻睡得很不安穩,夢裡總是不斷出現沈奕卿那熟悉的身影,總能聽見他熟悉的聲音。
夢裡,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感情,主動向沈奕卿坦露了自己的心聲。
可是她卻發現,當她向沈奕卿告白後,他卻反而一把推開了她,並告訴她,他根本就不喜歡她。
她不斷地喊著他的名字,不斷地奔向他,可他卻離得她越來越遠。
“沈奕卿!”
從夢中驚醒,沈長歌翻身坐了起來,臉色格外蒼白,額頭上更是滲出滿頭的細汗,胸口劇烈起伏,呼吸尤為急促。
一室的黑暗瞬間吞沒了她,回想起剛才做的那個夢,再聯想到白天發生的事,她終於剋制不住情緒,小聲地抽泣起來。
就當是放縱自己一次,這次之後,她不會再掉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