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直接拿起一壇沒開封的酒遞給他。
“今夜,我們要不醉不休。”
墨初接過酒壇又隨手放下,皺眉看著她:“殿下,你已經醉了,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會傷了你的身體。”
“誰說我醉了?”沈長歌氣鼓鼓地瞪著他,“我還能喝!我千杯不醉!”
聽著她這胡話,瞧著她那飄忽的眼神,墨初就知道她一定醉了。
可架不住喝醉酒的人不在狀態,因而,他只能盤腿坐下來守著她。
“殿下,屬下送你回東宮吧?”
雖說如今皇宮的宮門一關,想要進宮有些困難,但若是讓殿下繼續這麼喝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不要,我不要回去!”沈長歌右手一揮,險些打在墨初的臉上,“我還沒喝夠!墨初,你是不是我朋友?你要是我朋友,就陪我喝!”
說著,她微微傾身湊向墨初,微眯著醉醺醺的眼眸,死死地盯著墨初。
望著她那充滿期待的樣子,墨初無奈地嘆了口氣,拿過一壇酒,揭開上面的封泥,便仰頭咕嚕咕嚕地喝了幾口。
溢位的酒水順著他的脖子滑落下來,打濕了他的衣領。
一口氣喝了將近半壇酒,墨初這才將酒壇放下,就著衣袖隨意地擦了擦嘴角的酒水。
“你說我是不是你朋友?”目光定定地注視著沈長歌,墨初憤憤地開口。
這一刻,沈長歌在他眼裡,不再是他要效忠的太子,而是一個有著煩惱需要抒發的朋友。
他要做的,就是傾聽朋友的煩惱,並想辦法開導她。
“夠朋友!”沈長歌哈哈大笑,“繼續喝!”
說著,她拿起一壇酒,碰了下墨初的那壇酒,也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於是,兩人便這般你一壇我一壇地喝著,直到十幾壇酒已經所剩無幾。
“嗝。”
沈長歌打了個酒嗝,沖天的酒氣瞬間彌漫而出。
“墨初,你知道我有多煩嗎?”沈長歌用左手食指戳著自己心髒的位置,“我這裡好痛,痛得我快要死了。”
墨初也有些醉了,但比起她來,意識還算清醒些。
“為什麼覺得痛?”
“因為,我的心被偷走了。”
“被誰偷走了?”
“被沈奕卿那個混蛋!”
都說酒後吐真言,聽著她這番話,墨初的酒意瞬間清醒了一大半。
他詫異地看著她,試探地問道:“王爺?王爺怎麼會把你的心偷走了?”
“因為我的心裡全是他。”沈長歌抬起醉意朦朧的臉,一瞬不瞬地看著墨初,“我喜歡他,我愛他,可是,我卻不能告訴他。”
這一刻,墨初的酒意徹底清醒了,目瞪口呆地注視著她,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稍許後,他才道:“可是,王爺是你的皇叔啊,你怎麼能喜歡他呢?”
“你說得對。”沈長歌伸出根手指微微指向他,“所以我不能告訴他,不能讓他知道我也喜歡他。墨初你知道嗎?剛才他跟我說他喜歡我,我多想告訴他我也是,可是我不能這麼做,我不能這麼自私,我不能害了他。”
說到這裡,她的眼眶開始泛紅起來。
聽著她這帶著幾分抽泣的聲音,看著她悲傷的神情,墨初也跟著感同身受起來。
但心裡卻有些疑惑,太子這是真的醉了嗎?
可為何說出來的話,感覺卻又像是很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