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讓殿下抄寫經書,可殿下卻把這任務分給了宮人們,這要是讓皇上知道了,會不會惹犯龍顏?
這般想著,他小聲地提醒道:“殿下,他們有些人不識字,抄寫出來的經書,只怕不能交差。”
“不識字沒關系,照著寫總能寫出來吧?”沈長歌不以為然地說道,讓小順子按照經書的本數分組。
小順子無奈,只得奉命去辦。
在小順子進行分組時,薛炎和墨初來到了她的面前。
“殿下,這是怎麼回事?為何要讓大家抄寫經書?”墨初疑惑地問道。
沈長歌抬手扶額,無奈嘆氣:“那是父皇交給本宮的任務,可是,本宮不想寫。”
說著,她一臉愁悶地看了墨初一眼。
她就兩隻手,哪能在三天時間裡,將那幾本經書抄寫一百遍?
“可若是讓皇上知道您這麼做,會不會怪罪於您?”墨初的語氣中帶著擔心。
沈長歌擺擺手,無所謂地說道:“顧不了這麼多了,本宮也會抄寫一些,到時候把本宮寫的放在最上面,讓父皇檢查就是了。”
她還就不信,每本經書一百份,皇帝會每份都去檢查。
聽她這麼說,墨初也不再多言,和薛炎一起去參與分組。
分好組後,東宮的所有人便開始抄寫經書。
……
翌日。
沈奕卿來到東宮時,發現院子裡一個打掃的宮人都沒有,枯黃的葉子掉了不少也沒人管。
他的心下不由地有些疑惑。
繼續往前走,走進大殿後,也沒有看見一人。
就算知道太子喜歡清靜,大殿裡也鮮少有宮人在,但今日的東宮卻似乎安靜得有些詭異。
他在大殿裡坐了一會兒也沒見著一名宮人,無奈之下他只得出去找人。
可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他只得往後方走去。
沿著蜿蜒的道路繼續往前,他忽然聽見有什麼聲音傳來,腳下的步子不由地加快了幾分。
在繞過一條迴廊,走過一扇拱門後,他被眼前的景象給怔住了,稜角分明的面龐上出現了一抹詫異。
這是什麼情況?
為何所有的宮人都聚集在這個小花園裡?每個人都拿著紙筆,也不知在書寫什麼。
掃視了一圈,他看到了坐在石桌前,嘴裡叼著筆杆,手裡還拿著毛筆奮筆疾書的沈長歌。
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兩下,沈奕卿收起訝異,邁步朝著沈長歌走去。
宮人們都在專注地抄寫,並未注意到他的到來,因此,他悄無聲息地來到了沈長歌的身後。
他也沒有出聲喊她,就這麼靜靜地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一臉苦大仇深地抄寫經書,只是她的那些字,簡直跟狗爬似的,不堪入目。
“你在做什麼?”
“抄經書啊,明知故問。”
沈長歌想也沒想就回答,等說完後才意識到不對。
她趕忙回頭望去,對上的便是沈奕卿那雙深邃得讓人淪陷的鳳眸。
“皇……皇叔。”她扯起嘴角訕笑,有些心虛,“你怎麼來了?”
他都看見了,肯定又會對她說一通大道理,絮絮叨叨的沒完沒了。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沈奕卿居然很平靜地坐了下來,拿過她手裡的經書翻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