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澈想要拒絕,但不待他的話說出口,柳輕風也跟著邀請道:“是啊司徒公子,我們一起去吧,路上也可以說說話。”
迎上兩人那真誠的目光,司徒澈那到嘴邊的拒絕話語,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來。
沉默了稍許,他才點頭說道:“那便恭敬不如從命。”
“走。”柳輕風說著,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而司徒澈卻是條件反射地微微躲開了,讓柳輕風有片刻的尷尬,也讓司徒澈有些尷尬。
沈長歌見狀,趕忙出聲打圓場:“柳輕風你看你,突然對司徒公子動手,都把司徒公子給嚇到了。”
柳輕風訕笑著撓撓頭:“是我考慮不周,司徒公子,讓你受驚了。”
司徒澈的神色稍稍平靜了些,低聲道:“柳公子言重了,是我反應過激了才是。”
“好了,都別再把錯往自己身上攬,趕緊去學堂吧。”沈長歌說著,朝二人招了招手,率先往前走去。
柳輕風趕忙邁步跟上,並沒忘提醒司徒澈也跟上。
司徒澈跟在兩人的身後,目光不自覺地越過柳輕風,看向了走在最前面的沈長歌。
那抹背影有些纖瘦,可脊背卻是挺得筆直,彷彿任何的風吹雨打也無法壓彎他的腰。
他的步伐很平穩,也很堅定,彷彿每踏出去一步,都是讓他下了很大的決心。
司徒澈靜靜地看著沈長歌,心中有些感慨,如今的太子,似乎和以前的確有很大的不同。
以往,太子鄙視他,他又何嘗不是瞧不上太子呢?
這樣一個不學無術,終日只知道吃喝玩樂的草包,何德何能可以當太子?
而他呢?
從小飽讀詩書,卻被父皇送來東吳國做質子,無法施展他心中的抱負。
“司徒公子?”
突然響起的清冽聲音,將司徒澈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趕忙抬頭望去,便見沈長歌和柳輕風停下步子,回頭疑惑地看著他。
“抱歉。”他快步走上前去,愧疚地說道,“讓二位久等了。”
沈長歌擺擺手,試探地問道:“不知司徒公子在想什麼?想得這般出神。”
“我……”司徒澈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
沉思了少頃,他才道:“太子殿下,剛才你和許公子說完話離開後,他在背後妄議你,恰巧被我聽見了。”
說著,他又彷彿覺得不妥,趕忙解釋道:“我並非故意在太子你面前告許公子的狀,只是想告訴太子,以後最好還是少和許公子來往。”
他的話剛說完,就見柳輕風義憤填膺地說道:“這個許業,還真是大膽!居然敢在背後妄議太子殿下!”
說著,他扭頭看向沈長歌,卻見她的嘴角邊,噙著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讓他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沈長歌沒說話,而是暗自沉思著。
許業在背後說她的壞話,這並沒有什麼可驚訝的,畢竟許業都敢當著她的面說些含沙射影的話。
只是她沒有想到,司徒澈會主動告訴自己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