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後,沈德久久沒有反應,整個大殿裡安靜得出奇,卻又有著一股無形的壓力彌漫開來。
沈長歌悄悄抬眼看了他一眼,正好對上他那嚴肅的目光。
從他的目光中,她看到了一抹失望。
頓時間,她的一顆心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地捏了一下,讓她感到一陣痙攣的疼。
“太子,你可知你是什麼身份?怎麼可以去那樣的地方?”沈德沉聲呵斥道,“你身為儲君,就要有儲君該有的樣子。朕平日裡沒有約束你,可誰曾想,你竟然越來越不知分寸,居然去那種地方!”
沈長歌聞言,愧疚地低下頭來,低聲說道:“父皇息怒,兒臣知錯了。”
她從皇帝的話語中,感覺到了一個父親對孩子深切的失望,這種感覺讓她覺得憋悶得慌。
“你可知你這個太子能當到現在,是有多麼的不容易?你竟然還這般不學無術!”沈德再次開口,言語間滿是不悅,“你真是要氣死朕!”
他這番話,讓沈長歌的頭埋得更低了。
原主以前做了很多混賬事,暗地裡被人嘲笑是個草包。
這樣一個無所作為的太子,肯定有很多朝臣彈劾,想要將她從太子之位上拉下來。
可原主卻能穩坐太子之位到現在,想必定是皇帝從中幫助,才能保住她的太子之位。
“兒臣糊塗,還請父皇責罰。”
“朕自然要罰你!”沈德氣得吹鬍子瞪眼,嚴肅地說道,“從明日起,你就跟著攝政王學習如何治理朝政。若是讓朕知道你有半分偷懶,甚至再出宮去尋花問柳,朕便廢了你的太子之位!”
廢了她這個太子?
這懲罰未免也太嚴重了吧?
沈長歌暗自吐槽,面上卻是趕緊答應下來:“兒臣都記住了,父皇請息怒。”
無奈地嘆了口氣,沈德擺擺手,說道:“行了,你退下吧。”
“兒臣告退。”
應了一聲,沈長歌便從大殿裡走了出來。
她本打算直接離開,但往前走了兩步後,她像是想到了什麼,走回到了守在殿外的一名小太監面前。
“見過太子殿下。”那小太監忙行禮。
沈長歌揮揮手,隨意地問道:“在本宮來之前,可有誰來見過父皇,或者是父皇傳召過誰?”
那小太監想了想,說道:“在殿下您來之前,攝政王爺來過,王爺剛走不久您就來了。”
沈長歌一聽,精緻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果然是攝政王告的狀麼?
沒想到他居然是這種愛打小報告的人!
還是說,他是為了報複她在喝醉酒的情況下親了他?
在她暗自腹誹間,那小太監又開口道:“殿下,在攝政王爺來之前,四皇子殿下也來過。”
收起思緒,沈長歌的眉頭擰得更緊了,沉聲問:“你是說,四皇子在攝政王之前來見過父皇?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皇上命人傳召太子之前。”
“那攝政王呢?是在父皇傳召本宮之前還是之後?”
那小太監仔細地回想了一下,道:“之後。王爺來了沒多久就走了。”
沈長歌瞭然地點點頭。
這麼說來,就不是攝政王告的狀,而是沈青揚告的狀?
可是,沈青揚怎麼會知道她去飄香樓喝酒的事?
而且,都是去飄香樓喝酒,父皇卻只責備她,沒責備二皇子,真是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