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離之境上方,突然出現了一條縫隙,我便順著縫隙鑽了出去,出去後,頓覺雙眼不適,許是,許久沒見過這樣強烈的光線,刺的眼睛生疼,就在這時,腳下一空,頓時飛升上仙。
我緩緩升至天廷,把守南天門的兩位天兵見我,那是頗為震驚一番後,方領著我入了淩霄殿,陵宵殿內,玉帝初見我時,問:“你叫什麼?”
因著,沉睡數十萬年之久,大多都不記得了,就只記得熒濁二字,我便答:“熒濁!”
玉帝一聽,也覺怪哉,天廷本沒有我這個名字,怎會自動飛升上仙了?又命司命,靈華君查了所有天命冊,也沒有我這個名字的存在,許是天命所歸罷,也就將我留在了天廷,可天廷眾仙都各司其職,本沒有空閑的職位供我執掌,就又打發我去司命府,幫著靈華君做些雜活,我就這樣畢恭畢敬的應承了下來。
小仙童帶我去司命府的路上囑咐我,“你到了司命府,諸事都要細心些,靈華君雖說脾氣好的很,但,有時,你若真做的過了,他也是會發脾氣的!他呢,喜清淨,你若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就不要去煩他了!記住了麼!”我就跟在他身後,左顧右盼,看著天廷甚是稀奇,就像看到了什麼奇趣的熱鬧,只點頭嗯著,不在往下接話。
我一路跟著小仙童,直至他引我到了司命府內,見了靈華君,一個?少年郎,估摸著十四五歲左右吧,從我身邊溜了出去,那一瞬間,我瞧見,他在眼角尾處瞟了我一眼,像是吃驚,卻又不像,像是所思,但也不是,神色複雜。
皆是猜不透。
靈華君向我笑了一笑,問:“可是新飛升上來的仙?”我低頭尋思著,只想說,他這不是明知故問嘛!方才在陵宵殿見過!也知道我名字,只作面上笑笑,答著:“嗯。”
已經有數十萬年沒和什麼事物打過交道,竟覺有些笨拙。不知接下去該怎麼說話。低頭看著自己的衣裳竟是渾濁狀。
他似乎明白道:“我帶你去織雲那裡要幾件體面的衣裳吧!”我應聲,抬頭看去,呆如木雞,他的相貌,霞姿月韻,眉清目秀,仿若曇花一現,總想讓人留住這一刻的美。他走到我身前,附耳貼上,輕聲細語著:“你走神了!”我一陣哆嗦,回了些許神來。頭又低了一分。
呃!!!
確實,他的相貌太出眾,直教我很難不多看他幾眼!教他見到我這幅痴痴模樣,著實難為情了些!
見我未動,他回了兩步,將手放我肩拍了下,笑著道:“怎還沒有回神麼!走了。”
我問:“去哪兒?”他沒說話,只管踏步出了司命府,我也就弱弱的只管跟在他身後!
出了府的道上碰到了一位素裝白發,眼眉長長的星君,當時我心裡只有一個詞形容他,白發蒼蒼一糟老頭子嘞!
“太白,這是急著趕哪兒去!”
聽司命君喊他太白,我大概猜到他為什麼叫太白了,因著他白頭花發,兩道長長的雪白眉毛,故而稱太白,我是這麼想的!
太白愁眉苦臉道:“玉帝著我下凡間一趟,辦些棘手的事情。”但他眼神只快速掃了我一眼。
我只管聽著司命君與太白閑談了一番後,方客套的分道揚鑣。
雲依宮府門前……
他道:“到了!”
一時間沒看見他頓住腳步,沒聽到他說話,只顧低頭走道,竟撞上他後背,他被我撞的哏嗆上前兩步,回頭看我,我抬了抬眼皮,尷笑兩聲,頭也不敢抬一分:“一時沒注意,撞到了司命君,實在對不住哦?”
我偷偷的抬起眼簾,瞧了一眼,他到也沒有生氣,面上平靜如常,確實如小仙童所說,脾氣甚好,“不用喊我司命,喚我靈華就可!若不然,叫我元卿。”
我在心中疑慮,他為何會有兩個名字!莫非,有什麼寓意不成?就問:“司命君,為什麼會有兩個名字?”
他道:“我本身有一名喚元卿,玉帝賜封號靈華,令我執掌司命。他們叫我司命君。也叫我靈華君。大多隻喊我靈華。”
我呃聲,想了一想道:“那喊你元卿罷!”元卿似乎是有點兒熟悉,又或者聽過,但怎麼也沒有印象!或者,許多年前,聽過這兩個字也說不定?
他道:“隨我進去罷。”
元卿前腳榻進門檻,我後腳跟上,到了庭院內,只見一位素衣淺衫,長的十分美麗的仙女,那兒,正忙著餵食廊下那柱子上掛著的金絲籠裡關著的一隻小金絲雀,小金絲雀朝我和元卿這方盯了兩眼,又調轉頭去啄它架子下那小碟子裡放的食物,啄了兩口,便朝著那仙女清晰翠亮的叫了幾聲,那叫聲十分好聽,不覺聽的出神。
仙女笑了,伸手去逗了逗它。小金絲雀輕輕啄了啄她如玉般的纖細手指。似乎覺得那不是自己的食物,便又低頭去啄碟子裡的食物。
這仙女好像並沒有發現我和元卿出現在她府上,注意力全都在那隻金絲雀身上。那小金絲雀啄了食物又去啄旁邊深一點的小玉碟子裡的的仙水,仙女瞧著小金絲雀,面容惆悵了些許,唉聲道:“多少年來,也只有你一直陪著我,想想這天廷也沒有個知心人說說話什麼的,確實教我無聊的很!”元卿將握著拳的手放在唇間輕咳了兩聲,她聞聲看來,不覺一驚,“靈華君!什麼時候來的?”
元卿對她一禮道:“織雲姐姐,這些話萬不能出口,不然大禍可是要臨頭嘞。”
織雲掩嘴輕笑,水靈的睦子瞟向元卿道:“你靈華君不說出去,他玉帝豈會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