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漁的視線很快被那一行小字佔據,她還沒偏頭,但司念已經很配合地就將手裡的報告送到了她的眼前。
不匹配——
這樣的結果,出乎她的意料。
姜寒漁久久沒給出反應,這瞬間,她覺得好不真實。
“傻了?”司念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笑著問。
姜寒漁這時候才像是回過神來,望著這一桌子上的人,所有人都看著她,忽然之間,她更加不知道說什麼了。“很突然。”
徐然也笑了,“這樣的結果不是最好的嗎?你看,老天都幫你做了選擇。”總算這一次,誰都不需要再有什麼心理負擔了。骨髓不配對,難道張瑩瑩還有那通天的本事將姜寒漁的基因改了嗎?
司念重重點頭,“對,這是上天給你做的安排!”
姜父只是笑而不語,他一向話都很少。
姜寒漁的目光一一掃過面前的家人,眼裡感到有點發癢,“我有點不敢相信。”她一個人彷徨過,傷心過,難過過,無措過,卻不知道原來這一切在有家人的陪伴中,都可以顯得不值一提。如今結果擺在眼前,肩頭的重擔好似忽然之間就消失了,她的嘴角,這時候才緩緩地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有什麼不相信?即便是這能配對成功,難道你以為我們這些做父母的,就能隨隨便便讓你去把骨髓捐獻給一個陌生人?你一直不願意將這事情告訴我們,是不相信我們沒有能力讓張瑩瑩歇了這心思嗎?”姜父在這時候忽然開口說,他語氣裡自然還帶著幾許要責備的意思。“不管你先前是怎麼想的,但現在你記清楚了,只要是你的事情,我跟你媽就沒有管不了的!”
這一席話,說的姜寒漁低頭。她是覺得慚愧,又覺得心頭暖暖的。她知道現在對面的人說的那些話聽上去像是在教訓她,但現在這些教訓的話,都讓她聽了心裡暖呼呼的。
徐然見狀在桌下偷偷伸手扯了扯自己丈夫的衣服,示意他可以了。
“寒漁,你爸他沒別的意思。我們只是想告訴你,以後遇見自己覺得為難不能解決的事情,其實告訴我們也挺好的。至少,我們還是一家人,不論怎麼樣,也不會害你是不是?”徐然說。
一家人,姜寒漁聽見這話有點動容。曾經她一個人承受這些事情感到不開心的時候,司念也在她耳邊說過,她們是一家人,不論有什麼事情,她的身後始終會站著一群人,這一群人,就是她的家人。
“我知道了,媽。”姜寒漁說,她抬頭,望著桌上的人,“那之後要怎麼辦?”張瑩瑩如果知道了自己跟醫院那孩子骨髓不能配對,會要怎麼辦?
“以後?”姜父冷哼一聲,“難道我還會怕了那個女人不成?以後要怎麼辦,這不是你擔心的事,而是張瑩瑩需要擔心的。至於你自己,你現在只管好好上課,關心關心自己以後選什麼樣的學校和專業才是。”後面的話,姜父在身邊妻子扯了無數遍的衣袖後變得稍稍溫和了許多。
道理是這樣的,從前姜寒漁一個人硬抗那是因為她以為家裡沒人知道自己跟張瑩瑩的事。但現在可不同了,家裡人都知道了不說,還讓張瑩瑩的希望落空。如果張瑩瑩還像是以前那樣想要用姜寒漁的身份來威脅姜家的人,可能真會被人教訓地吃不了兜著走。何況,現在張瑩瑩差不多已經自食惡果了。
網上對她的聲討並沒有停止,甚至還有越演越烈的趨勢。當然也有好事者想要扒一扒姜寒漁和司唸的身份,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麼當姜寒漁的訊息一發出來,不出二十四小時就被刪的幹幹淨淨。
張瑩瑩從前極品的事情被人扒了個底朝天,她跟姜父分手後,不知道怎麼的去做了一房地産老闆的外室。那房地産老闆有些上了年紀,但出手闊綽。有了之前姜父的對比,這房地産老闆在張瑩瑩的心裡差了可不止那麼一個檔次。所以,張瑩瑩在外面又找了一個小白臉。對這小白臉,張瑩瑩是真上了心。從開始的戀愛變成了包養,她用著自己金主的錢去包養那男人,後來還在房地産老闆眼皮下結婚。直到後來,時間久了,她手裡的錢揮霍地太快,她跟小白臉的事情才曝光在房地産老闆的眼皮下。
這一次,可就是捅了馬蜂窩了。
金主在外面包養她,就是拿著她當自己的金絲雀。哪知道金絲雀膽子那麼大,做出拿著自己的錢去養男人這種騷操作,金主瞬間怒了。
張瑩瑩原本也不在乎,她從房地産老闆那裡已經拿了足夠的錢,加上這些年還零零散散的在姜父手中拿了不少好處,這輩子可能也能混個衣食無憂,身邊還有自己喜歡的男人。
可俗話說得好,人以群分物以類聚,她從做小三到去找了個小三男當老公,最後勢必也是要被綠的。
張瑩瑩在失去了自己金主的“庇佑”後,沒多長時間,她的“真命天子”就消失了,連帶著消失的,還有她大半輩子的積蓄。這讓張瑩瑩很是消極了一段時間,但很快她又重新振作起來,出席在各種宴會之間。而現在醫院那孩子,就是在一次意外中懷上的。她本來打算不要了,最後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又留下來,只是這孩子從出生開始身體就不好。張瑩瑩本來已經放棄追尋究竟誰才是孩子的生父,可因為孩子的病太花錢,沒辦法,張瑩瑩小心翼翼暗中調查取證,最後終於找到了正主。
作者有話要說: 麼麼噠小可愛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