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的人似乎在消化她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司念也很有耐心, 沒有結束通話電話, 就這樣的等著張瑩瑩給自己反應。
“我不管你說什麼, 這是我跟姜寒漁之間的事情,你算是什麼?我是她母親, 你說起來也只是個外人,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比血脈更近的親人嗎?我警告你, 你現在最好就把電話給她, 我要跟她通話!”
司念冷笑著說:“那你最好死了這條心, 我現在能很明確告訴你,只要我在姜寒漁身邊一天, 你就不要想著能讓她再接到你的電話!而你, 也趁早歇了想要拉著她去做骨髓配對的心!這種事情,我不可能告訴她!你也別想!”司唸的情緒難得這麼激動,她憤怒到那隻扶著欄杆的手已經忍不住微微顫抖。她以為當年在她年幼時不管不顧一走了之的母親已經很殘忍了, 但是現在相比於姜寒漁的生母,她忽然一下覺得需要被關懷的人明明應該是姜寒漁。
心裡這時候的情緒很複雜的司念絲毫沒意識到現在就在跟她相隔不到五米的距離的樓梯上, 已經站了兩人。
當司念將電話結束通話時, 隨意偏了偏頭, 再回頭的那瞬間,在看見了現在自己面前的人究竟是誰時,整個人已經呆愣在了原地。
司念是真沒有注意到現在自己身後站了人,甚至她都不知道姜父薑母是什麼時候來到她身後,又究竟聽見了多少。司念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想接受姜寒漁對自己的好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家裡的家長, 她不想要在別人心裡成為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來到姜家不夠還要勾引她們的掌上明珠。司念想著以後找個好時機跟姜父薑母坦白,可現在,她忍不住有點慌亂了,她不知道徐然她們究竟有沒有聽到她先前說的那些話,更不知道,徐然有沒有聯想到自己跟姜寒漁已經在一起。
“徐姨……”司念聲音沒什麼底氣,看了眼面前的人後很快垂下眼眸。
徐然看見司唸的臉色不怎麼好,她偏頭又伸手扯了扯自己身邊丈夫的衣服,示意後者收斂一下自己的表情,這才轉過頭面對司念,語氣溫和微笑著說:“念念,我們聊聊?”
這樣子,哪裡還有司念拒絕的餘地?司念點頭,下樓跟在徐然身後走進了二樓的書房裡。
“我讓寒漁爸爸先在外面等著我們,不要慌,就我們兩個人,隨便聊聊就好。”徐然坐在一旁墨綠色的沙發上,還伸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司念也一塊兒過來坐。
司念走過去,剛坐下就聽見徐然的聲音傳來:“我就長話短說了,剛才你的打電話時正好我們回來,現在假裝說什麼都沒聽見就沒有意義了,念念,能告訴徐姨這是怎麼回事嗎?”
司念自知隱瞞不住,而更重要的是她原本也是的打算刪掉手機上的簡訊,她不想要姜寒漁知道這些事情。但很明顯,現在如果只是僅僅憑借她一個人的力量,對抗張瑩瑩是有點困難的。張瑩瑩只要想找姜寒漁,那還愁沒有機會嗎?畢竟姜寒漁還是學生,不可能每天都在家裡不出門。
想了想,司念還是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和盤托出。
徐然聽了一半,當聽見司念說出張瑩瑩的名字時,就知道這事情可能不是自己一個人能處理得了的。她打斷司念,經過後者同意,最終還是讓自己丈夫進來。
當聽見張瑩瑩居然去學校找姜寒漁時,姜父幾乎是瞬間就從位置上站起來了,那樣子,看起來很憤怒。
“我看她是想要幹什麼!上一次我已經警告過她不準再接近寒漁!”姜父有點頭疼,上一次也是張瑩瑩找到自己,只是那時候在酒吧見面,沒想到意外地又撞上姜寒漁。不過也是那一次,為了掩藏住真相,姜父對姜寒漁下了狠手。如果早知道姜寒漁已經知道自己生母的事情,姜父或許就不會那麼沖動。
“現在那我們怎麼辦?”徐然憂心忡忡地說著。
姜父沉著一張臉,又看了看司念,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溫和許多:“小念是覺得刪除簡訊不讓寒漁知道這事兒?”
司念點頭,“現在姜寒漁並不知道張瑩瑩究竟想要做什麼,現在趁著她還在睡覺不知道的時候直接將簡訊刪除,反正下週上學的時候司機叔叔已經回來了,每天我跟姜寒漁一起上課,去了學校裡面,張瑩瑩應該就找不到我們了。而對於張瑩瑩那邊,可能需要徐姨你們多費點心思,總是能讓張瑩瑩停止叨擾姜寒漁的吧?”
她的話剛說完,徐然就笑了,“看來我們念念想的還挺周到的。這個提議我倒是很贊同,對寒漁而言,張瑩瑩的野心實在是太讓人心寒了。”其實她還想說,自己這個做母親的,是不是做的不夠好,不然為什麼姜寒漁到現在為止都還想要去見張瑩瑩呢?
司念是感情多細膩的人?現在能感覺到徐然驟然變得有點失落的情緒,她接著開口說了一句跟開始的話題毫不相幹的話:“其實,徐姨,姜寒漁心裡一直很在乎你。”
這話似乎讓徐然愣了一下,然後徐然很快反應過來,她只當做這是司念安慰自己的話,“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