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說完後, 站起身, 不顧敬歡的阻攔, 掉頭折身返回學校。
距離早課就差一分多鐘, 她走進教室裡。敬歡的到來,在司唸的意料之外。雖然剛才她那麼硬氣地說了那些話, 可現在到頭來,心裡還是覺得有點慌亂。
就在司念對眼前課本上的單詞一個都沒看進去時, 身後忽然被人戳了戳, “司念, 趙喬給你的紙條。”
司念轉頭接過來一看,有點不想理會, 重新將紙條揉成一個小團後, 最後卻又從課桌裡拿出來展開,在上面寫著回複的話。
趙喬說,今天早上在學校外面看見她跟另一個女生站在一塊兒, 問問她那是誰,如果是朋友的話, 下次聚餐的時候可以一起過來玩。
司念不想將過去的事情帶到現在來, 對趙喬的疑惑, 她自然不太想解答。可現在,她卻還是寫了答案。
司念:以前對我挺好的但後來沒聯系的同學。
她想,姜寒漁一定能看明白。
司念不是給趙喬解釋,是在給姜寒漁解釋。趙喬怎麼可能看見她跟不認識的人站在一起還能那麼淡定就走開?肯定是一時間已經沖到她跟前。現在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個問題本來就是姜寒漁想問,只是借了趙喬做傳話筒。
在海島的時候, 司念曾經跟姜寒漁講過自己從前那段事情。對自己好的人,姜寒漁看見這句話的時候肯定什麼都會明白。
寫完這話後,司念繼續埋頭讀英語,當看見單元裡要學習的新的固定短語fa in ove ith的時候,忽然想到《暮光之城》裡面的那句臺詞,“it is e eone,even can keep up age。”譯: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一切都那麼值得,包括不可避免的傷害。)她咬住下唇,如果真的喜歡的話,那是不是不論前面是荊棘還是刀山火海,她都願意跟那個人牽手一起勇往直前毫不回頭也從不退縮?
她不懂,因為上一次就在她鼓足了勇氣想要這樣做的時候,她沒能牽住別人的手,還被人從身後推進了刀山火海中。那現在她應該是吸取教訓才是,不應該重蹈覆轍?
司唸的那張紙條的確最後傳到了姜寒漁的手裡,趙喬原本還想開啟看看上面寫的什麼,但去被坐在身後的姜寒漁搶走了。
趙喬表示很委屈,憑什麼她給司念寫的紙條,最後要被姜寒漁拿去看!雖然吧,是姜寒漁讓她給司念寫紙條的,可是,這不代表她就沒了知情權了吧!
如今看著紙條上內容的姜寒漁哪裡有心思去琢磨趙喬心裡在想什麼,而姜寒漁也沒辜負司唸的意思,在看見那句的“以前對我挺好的”這幾個字時,姜寒漁第一時間就想起來當初在司念心裡留下痕跡的人。
那張被揉的像是鹹菜一樣的紙條最後在姜寒漁的手中成了紙屑,被扔進了垃圾桶裡。
要說心煩,現在姜寒漁比司念更煩。姜寒漁幾乎一上午都在思考,現在從前在司念心上的人回來了,那她呢?是不是又要被扔到不知道哪個旮旯裡去了?
姜寒漁擰著眉頭,想著那天晚上司念對自己說,對她動心也只是因為她對司念好,這話,讓她憤怒。所以,她決意不再對司念好。司念想要跟她和平相處,那她就和平相處,做姐妹就姐妹,她這樣對自己說。
當下午放學後,趙喬提議去酒吧時,這一回,姜寒漁破天荒答應了。要知道,自從她開始跟司念在一起做功課後,她自己已經很久沒有晚上在外面跟趙喬她們廝混了。
司念還不知道,在校門口,姜寒漁跟她分道揚鑣的時候,她才知道姜寒漁今天晚上又回到之前的生活了。
“司念,你也去啊,我們一起啊!”趙喬嘿嘿笑著看著她,極力想要將司念拉進自己這邊的陣營來。
司念這時候卻看著姜寒漁,只是姜寒漁卻沒給她多餘的眼神。她這才垂下頭,“不用了,你們去吧,我先回去了。”
當司唸的腳尖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時,她臉上的笑容也淡下來了。如果這時候姜寒漁看她一眼,她可能還會鼓起勇氣問她可不可以跟自己一起回家,但是姜寒漁卻沒有遞給她一個眼神,是不是從前她們那些不為人知的親密現在要被徹底切斷?司念想,自己真是一個很矛盾的人,自私又貪婪。
拖著步子走回車上,司機還沒立刻發動車子。
“走吧。”司念在後座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