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六年裡,他在江南這一區域闖出了小神丐的名頭。
連丐幫副幫主袁尚風也跑來江右看了他一眼,然後傳下了一式降龍掌法。
袁尚風甚至許諾,只要陶大山能在二十五歲之前,奇經八脈具通,就可以來總舵跟著他修習整套掌法。
若不是陶大山已經有了師傅,恐怕袁尚風會直接讓他拜其為師。
但就算如此,袁尚風也升起了栽培的心思,下下任丐幫幫主的候選人裡,必有陶大山的名字。
不過可惜,如今這丐幫,他是不會再回去了。
他臨走之時沒有把師傅的這些髒事抖到明面上來,就是看在二十多年師徒一場的情分上,讓他能在丐幫安度晚年。
縱然宗樵做的這些事再可憎可恨。
但他都是當年將陶大山從死人堆裡救起,然後拉扯大的恩師。
離開丐幫後的他每日飲酒買醉,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得過且過。
他不止一次的在想,當初要是沒有撞見師傅販賣幼童的話,他現在是不是還可以和師傅坐在一起飲酒暢談,其樂融融。
但想來想去,他最後都覺得自己沒有做錯。
可沒錯雖是沒錯,內心的煎熬痛苦卻不會減弱絲毫。
他在這兒南陵寨喝了兩年酒,心中早已沒了憤慨悲痛,只剩下無邊無際的空虛感。
可現在,這杯笑紅塵下肚後,他心中的傷疤被重新揭開了。
陶大山緩緩放下酒杯,伸手摸了摸臉頰,已經溼了。
傷疤被一杯酒重新揭開後,他發現,好像沒那麼疼了。
“這酒叫什麼?”
“笑紅塵。”夏存笑道。
陶大山擦了擦眼淚,釋懷的笑道:“可笑紅塵啊。”
“想聽故事嗎?”
“想。”夏存和胖子都點了頭。
“你們先吃,寨裡還有些事要忙。”季一然起身想要離開。
但陶大山攔住了,說:“沒事,留下來聽聽故事吧,只要不傳出去就行。”
季一然一愣,然後坐回了位子上,不過心中卻有些觸動。
大當家終於將他當做自己人了。
“能再來一杯笑紅塵嗎?”陶大山朝夏存問道。
夏存笑了笑,直接拔開酒塞,為他滿上了一杯酒。
陶大山端起酒杯,細細品了一口酒。